说来可能这就是缘分,上回老道在他身边,这一次不知道还能不能帮到他。
但是疑点太多,徐念白感觉自己的脑细胞不够用了。
他就像一个瞎子,虽然提着一盏灯笼(黄皮纸)在走,但灯笼带来的作用微乎其微。
唯一的用处就是偶尔提醒他一下该走哪条路,至于在什么地方停下来,谁也不知道。
可能黄皮纸清楚,却无法告诉他。
这么思索着,前方行人渐渐多了起来。
在转角,徐念白听到一声呼喊,不知哪个人喊的“赵师兄”。
闻言他微仰脑袋,见到了一栋不算太高的阁楼,透过木窗的缝隙得以看清里面的情景。
那是一群白衣人在走来走去。
白衣.....徐念白回过神,收回视线正好迎面遇上了一对目光。
阁楼一层的大门敞开着,一个身着白衣的青年男子走了出来,恰好对上徐念白的眼睛。
“......”
徐念白很自然地看向别处,两人擦肩而过,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又有人追了出来,大声喊着“赵师兄”。
他随即就将这个小插曲置之脑后,默默打量着城中街道。
......
一块石壁砌成的法阵上。
毛茸茸的狐狸幼崽甩了甩雪白尾巴,昂着小脑袋看向面前绝美的女子。
苏妃将一个小巧的包裹挂在狐狸幼崽的脖子上,替她顺了顺毛发,说道:“找到你爹爹后,把包裹里的东西交给他,知道了吗?”
狐狸幼崽乖巧地啄了啄脑袋,娇声道:“玲珑知道啦!”
“嗯,去吧。”
苏妃贴着小白狐的额头轻轻蹭了蹭,旋即法阵上符文出现波动,浮光一闪,小白狐消失在原地。
......
回到客栈。
老道士先他一步回来,此时正坐在桌前酌着小酒,嚼着花生米。
山魅魏知微坐在一边,手里捧着本书看得入神。
徐念白走过去扫了一眼,密密麻麻的小字让他眼花,于是坐到桌前翻起茶盏给自己倒了杯水。
“如何,可有寻到衙门所在?”老道放下酒盏,看了过来。
徐念白摇摇头,青州府城他只走了将近一半,除了在南门外看到的拿出军营外,就只有回来途中见到的那栋白衣所在的阁楼。
想来衙门之类的应当在另一边城池。
老道却是不在意,小口小口地酌着好酒。
“无妨,等时候到了为师再带你去。”
醇酒入喉,老道眯眼享受。
徐念白疑惑:“等时候到了?”
“不错!”
老道嘿嘿笑着,压低了嗓音:“再过一日就是大祭举办的日子,也就是后日,那个时候武骁卫府衙是最空旷的,据为师估计,除了会留下两三人看家外,其余人会倾巢而出,做那大祭的护卫。”
“.....”
徐念白脸色有些古怪,瞧着便宜师父的神色,好似在向他传授偷窃之道一样。
转念一想,冤有头债有主,借用的事可不能称偷。
徐念白寻了纸笔,在桌上摊开后,简略地绘制着半座府城的街道。
“师父,我还有一事。”
“何事?”
徐念白想了想,“神天司是什么地方?”
“神天司...”老道琢磨了一下,反问:“那群目中无人的白衣么?”
目中无人这个词挺准确的,徐念白想起了之前遇到过的那群白衣少年,可不就是这副样子。
老道给自己又倒了杯酒,“京城有栋最高楼,那儿便是神天司所在。”
徐念白皱眉,最高楼,这勾起了曾经苏妃与他说过的话,那幢屹立于京城的最高楼,将会是他今后收集黄皮纸里那些凶煞气运的头号竞争对手。
如此说来,与他敌对的势力有黑羽玄骑、叛军,还有那群白衣?
淦!
还没开始呢就已经举世皆敌了。
老道看着便宜徒儿凝眉的样子,想了想,“话说回来,后日的大祭也是那群白衣把持的,不过对你来说有一点倒是可以利用。”
“什么?”
“神天司与那武骁卫,嗯,双方私底下可不怎么对付。”
说到这,徐念白手里的半张地图也快绘制完成,收起最后一笔,吹了吹墨汁,半张府城地图已然出现。
明天再去另一半街道看看,如此想着,徐念白口中说道:“这样不行,得提前制定一个计划,不需要太复杂,简单点最好。”
越复杂的计划往往更容易出现纰漏。
老道闻言点头认同下来,于是制定计划的事就全都交给了徐念白,老道自个儿么,实在懒得动脑筋。
已经过了一日,徐念白元神里的那道煅杀印愈发明显起来,此刻虽还未出现什么变故,但时间越来越紧,谁也说不准会发生什么。
是夜,房间里鼾声起伏,老道盘腿坐与床榻,低着头已然睡着。
徐念白独自坐在桌前,思索着后日的对策。
......
白衣所在的阁楼第五层。
案几上煮着热茶,两道白衣相对而坐。
“赵师兄,后日便是大祭,老师那怎么说。”陆齐生看着面前煮茶的白衣男子,急切问道。
这名男子这正是白日里与徐念白有过一个照面的人。
赵乾坤目视茶盏,语气轻松惬意,“不需要你我多加干预,司首老师他自有定夺。”
“可这青州离着京城万里之遥...”
“唉。”
赵乾坤叹口气,食指往上戳了戳:“陆师弟岂是忘了老师是什么实力,就算真身不在此,这里的一切想必也躲不过老师的俯瞰。”
“我也并非不知。”
陆齐生咕囔一句,房间里再次陷入寂寥,唯有案几上的小火炉劈啪作响。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