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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她还要顶嘴,班主任气得没法,那边阮秋迟是眼观鼻鼻关心,一声不吭地打定主意要跟关山月一条船,他转身冲着楼道猛吸了一口烟,一瘸一瘸着走过来走过去,狠狠地把烟头弹进垃圾桶里。

“你们一个两个!真他吗不省心,你以为我想管你?要不是班上平均分还算你的我早就......”

一旁的阮秋迟突然抬起头说,“老师,您先别生气,她是因为家里有事才不来上晚自习的。”

班主任没好气地说,“我管她有事没事?不来就是破坏了班上的纪律!就是在开不好的头!”

他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地说,“还有阮秋迟啊,我是想你们一个帮一个,不是一个拖一个一起退步,这样下去不行,还是让她自己一个人坐吧,免得影响到别人。”

关山月倒是无所谓,反正她以前就是一个人坐在最后一排,阮秋迟愣了愣,看了她一眼,又看了看班主任。

夏天的阳光倾泻在走廊上,不远处虫鸣阵阵,关山月没有看她,风吹动树叶的声音“簌簌”作响,她直直望向班主任说,“老师,如果我们没有一起退步呢?”

“哈,没有?那你们就继续一起待着呗,”班主任黝黑的面庞禁不住带了些嘲讽,“好姐妹一辈子是吧。”

“好。”阮秋迟说。

关山月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坚持,班主任继续说,“你现在年级前五,期末要是没拿到年级前三,就给我坐讲台旁边去。”

“你呢,”班主任看着关山月冷笑了一声,“你要是考了班上前二十,我就跟你姓!”

说罢他再也不看她们,挥了挥手让她们回去了,不算高的背影一瘸一拐地走向办公室,白发里夹着的黑发焗油了似的亮。

关山月毫不在意地坐回自己位置上,阮秋迟沉默了半天,又转过头望着她笑了笑问,“昨天为什么不来啊?”

她其实没什么事,就是心里烦闷,她想起昨晚天台上的风,还有微凉的指尖,只是说,“我就是不想来。”

阮秋迟伸手揪了揪她的留海,“什么不想来啊,要是你又一个人坐后面了怎么办?”

“这有什么,又不是没坐过。”

阮秋迟叹了一口气,侧脸枕在胳膊上,右手拿着笔画坐标系,“可是我们好不容易才混熟了。”

关山月被她逗笑了,“难道不坐一起我们就会切断所有联系老死不相往来?”

阮秋迟也笑,“你不在,我上课跟谁说话啊,讲台?”

数学课代表阮秋迟有两大爱好,第一是咬手指,第二是上课聊天打岔。

上课说话的人有好几种类型,阮秋迟是死都要侧头看着人家讲话的那种,因此常常被老师捉到,关山月也免不了一阵波及。

“得了吧,每次跟你讲话,都是我挨骂。”

老师都这样,对好学生很宽容,犯了错都是可以原谅的。关山月想。

阮秋迟在纸上画了个指数函数的图像,说,“跟我一块儿学。”

“不让你进前二十我就不姓阮!”

“什么啊!”

关山月被阮秋迟按头学了一上午,简直苦不堪言,幸好最后一节是体育课,下课铃一响她一溜烟儿就跑操场去了。

第五节体育课是好几个班一起上,楼道里都是兴奋的、像是冲出栅栏的野猪一样的学生们,阮秋迟没有跑,慢慢悠悠地跟在大部队后面。

今天老师照常让大家跑了两圈后自由活动,大家都散开了,洛满阳不知道又去了哪里,旁边的同学都各自围成小圈子玩闹着。

阮秋迟没有跟着他们跑步,她从来不用参加体育运动,听说中考也是免了八百米的,她朝关山月走过去说,“去食堂吗?”

“不去。”关山月只想坐下休息,断然拒绝了她。

“走嘛~我请你吃冰淇淋好不好?”阮秋迟一再软磨硬泡,她只好同她去了。

小卖部并不是很亮堂,也有挺多浅蓝色校服坐在座位上边吃零食边聊天,关山月踮起脚想拿货架最上面的狗牙儿,比她高的阮秋迟先她一步取了下来,笑着正想说什么,就看见许多学生鸟兽似的跑散了。

她越过关山月向后看,居然看见一个熟悉又可怕的身影,她瞪大眼睛一把拉住关山月,“是东哥!快躲起来!”

二话不说就把她往货架的缝隙里塞,随后自己也挤进去,逼仄昏暗的空间里她俩互相挤压着。

“好挤!你走开点!”关山月首先抗议了。

阮秋迟一把捂住她的嘴,小声说,“嘘——别被东哥听见了!”

浅蓝色的校服短裤贴在一起,阮秋迟的呼吸声尽在耳边,抓着她的手腕,两人贴得很近,她闻到她身上洗衣液的味道。

关山月别过脸去,有些涨红,呼吸着外面的空气。

阮秋迟看着眼前与自己夹在昏暗角落的关山月,玻璃珠似的眼睛亮亮的,甚至能感觉到她轻轻浅浅的呼吸。

阮秋迟不知怎么竟想起某些桥段来,于是她把她按在墙上,故作深沉地说,“叫老攻,命都给你。”

关山月一下笑出声,“你好土你怎么看这种东西?”

阮秋迟也笑出来,“是Q.Q空间一直在荼毒我!”

两人又闹了一会儿,阮秋迟觉得王东应该已经走了,于是探出头去。

正正撞上东哥戴着圆眼镜下的眼睛,超市顶上的灯光打下来,在他的秃顶泛着油亮的神色。

他抽了两下眼睛,“找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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