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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舞回过头,见胭脂红满脸憔悴,身子晃晃荡荡的,连忙放下手中的铜盆,大步上前搀扶住她。

“大姐!”

胭脂红的嗓音有些沙哑,“我许是受寒了,你给我熬些驱寒的药来吧……”

“怎么回事?”时舞探了探她的额温,又察觉到她是从书房里出来的,忙问,“你该不会在石室里呆了一宿吧?”

胭脂红无力地扯了扯嘴角,在时舞严肃的注视下,心虚地转开视线。

时舞又气又恼,最后还是无奈地将她扶进卧房,方才开始埋怨,“明知自己受不得寒,还在石室里呆上一夜。”

“我睡不着,便想去看看她……咳咳……”

“莫再说话了。”时舞替她拉上被褥,嘱咐,“你好生歇着,我去煎药。”

“嗯。”

时舞走后,胭脂红小憩了一会儿,待时舞煎好药已是一个时辰后。

歇过之后,她更加觉得浑身绵软乏力,喉咙干涩的紧。原以为自己只是稍稍眯了片晌,至多不过一炷香的时间,可没想到一觉醒来已是午时了。

时舞推开房门,脚步匆匆地行至她面前,手里的药搁在一旁。

“大姐,刚刚收到消息,朝廷并未接受北渊的上供,北渊使者两日后便要返航。”

胭脂红挣扎着坐了起来,“……你说什么?”

时舞抽了个软枕垫在她身后,端起药碗递给她,“他们向朝廷提出一个要求,想要大泱割让淮北以西的一块土地,可是皇上并未答应。”

胭脂红微仰起头,几口便将苦涩的药汁喝了。时舞接过空碗,递给她一条干净的手绢,胭脂红接过手绢压了压嘴角。

她攥着手绢沉默地思索着。崇桓的决定在她意料之中。淮北以西占据着数州及卞州与几个地势险要的关口,四通八达,也可作为抵御北方的屏障。

北渊得了这块地,就相当于扼住了大泱的喉咙,那还不似那砧板上的鱼肉,任人宰割了。

不过,这倒是帮了她一个大忙。从昳丽手中夺取血莲,至多也只是她同昳丽之间的私怨罢了。

胭脂红清了清嗓子,眼神自绢子上的花纹绕了一圈,最后回到时舞脸上,“安排人手埋伏在赵家坞,务必截住贡品。”她揉了揉酸胀的太阳穴,续言道:“四大勇士力大无穷,可以一当百,万万不可与其正面交锋……就在他们的船只上做手脚。”

时舞:“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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