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艰难地跪到了地上，“老奴多嘴了，请主子责罚。”
外面天清气朗，光从外面照了进来。屋内一片寂静，于是婢女带着皇子和公主们放风筝的声音便尤为清晰。
阮芸芸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
苏亦回到宫殿后，心情十分好，将阮芸芸给她的物件放到了梳妆台上，盘算着明日要为皇后带去什么吃食。
她现在体会到了些，投喂的欢愉。
“娘娘，德妃来访。”桃红在她耳边禀报了声。
“不见。”她想都没想，直接拒绝了。
“德妃说有些皇后娘娘的事要与您商议。”
苏亦仍是不太想见，但涉及到阮芸芸的，她认为还是应该谨慎些，便说:“让她进来吧。”
德妃还穿着今天去请安时候的华服，满头珠翠，笑意盈盈地进来了。
“给贵妃娘娘问安了。”
苏亦对她没什么好感，冷冷地说了：“有事便说吧。”
德妃心中轻嗤了下，这般冷淡，怪不得圣上不喜，看着这么受宠，晚间圣上不还是在她这里过了夜。
但她面色却丝毫未变，似是不觉得尴尬，仍是带着笑。
“昨天一见娘娘的样貌，着实惊为天人，回去之后翻来覆去睡不着，竟觉得娘娘这眼睛，和臣妾倒是有几分相似。这着实是臣妾的幸运。”
她装作谦卑地说着。
苏亦本来以为她会开门见山，耐心听了几句，却听着皆是些挑拨离间的话语，无非就是说她是替身，或者她有替身。
她没了耐心，“有话直说。”
德妃脸上的笑容僵了几分，但想到这可能是她因着妒忌所以不想听，心里也平衡了很多。
她没有再说这些，知道起了些作用便好了。
她换了话题，“见过皇后娘娘两面了，娘娘觉得她是个怎样的人呢？”
苏亦没有答她的话，皱着眉，“送客。”
德妃第一次觉得有些吃瘪，感觉苏亦有些油盐不进。
勉强笑了下，“等下娘娘，臣妾确有关于皇后娘娘的要事相商。”
苏亦指尖在桌面上轻点，十分不耐。德妃也能看出来，加快了语速。
“这些年在宫中，皇后倒也算是得宠，皇帝每隔一段时间，便要有一两天去她那里留宿，可眼瞧着这么些年，其他嫔妃皆为圣上诞下了几位皇子皇女，她的肚子一点动静也无。”
“哦。”苏亦已经知道她所来是为何事，无非就是撺掇她搞些事，毕竟她正当盛宠，又得皇帝宠爱，若是与皇后不睦，若是能将她拉下来最好，若是不能，左右她也没什么事，坐山观虎斗岂不美哉。
她闭着眼，思索着如何处理这件事。
德妃却认为她是在思考怎么对付皇后，顿时起了劲，“皇后没有子嗣，肯定不能让她一直这么没有下去，必定是要在众皇子中挑选一两个过继到她名下。说起来这孩子啊，哪个不是娘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个不是心头宝啊。臣妾只要一想到可能与我儿分离，臣妾的心就如刀绞一般。”
她拿起帕子，揩了下泪，以往这时候，不管其他人心里怎么想的，面上总是该安慰几句，但苏亦不动如山地坐着，这让她多少有些尴尬。
但戏已经开始了，她只能接着唱下去。
“娘娘，您给臣妾指条明路吧，若是您的孩子……”
苏亦睁开了眼，眼神十分凉，让德妃的哭腔一下子便断了。
“交给皇后养也不错，左右她那般的人看起来便是能好好对孩子的。你觉得呢？”
德妃被她的气势吓到了几分，喏喏应了声。
“有其他事吗？”
德妃摇了摇头。
“送客。”
她重新闭上了眼，靠在椅背上。听到人远去的声音，轻微蹙了下眉。
群狼环伺，虎视眈眈。
芸儿要如何自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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