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俩怀着把一小一老留在家里的内疚溜去了“海岸城”,对秦辛来说,这一天是为人母之后难得的自由。
到了餐厅,钱旦意外地看见除了诗诗,等着他们的还有曾子健。
曾子健仍然瘦,仍然白净。他以前戴隐形眼镜,现在戴了副黑框眼镜,斯文中透着精明。
“子健,你回来了呀?”秦辛故作惊讶。
“回来一阵子了,没跟大家联系。”曾子健顿了顿,说:“我正在转身,计划离开以前的圈子,重新开始。”
“你不早就已经离开以前的圈子了吗?”钱旦脱口而出。
曾子健笑笑,诚挚的语气:“几年没见面了,喝点酒吧?”
诗诗在一旁欢欣地说:“喝点!我和秦辛也少喝点,我们人生已多风雨,往事不要再提。”
钱旦尽量让自己语气不那么生硬:“要不喝清酒?他们家清酒免费。”
“好啊!我们上次见面还是在开罗那家日料店吧?扎马利克岛上那家,你很喜欢喝清酒嘛!”曾子健一开口却也是往事。
钱旦端来酒,曾子健堆了满满两大盘生冷海鲜,四个人举起了杯。
气氛始终不算特别融洽,但也没那么生硬,两个女人很开心,说笑个不停。
大饱口福,酒至微醺,然后,分头回家,钱旦和秦辛向南走,曾子健和诗诗往北行。
诗诗在席间透漏他俩与人合伙在法国波尔多买了个小酒庄,曾子健下一步计划是在国内卖法国红酒。
秦辛脸红红,脚浮浮走在路上,对钱旦说:“老公,诗诗说他们入伙买酒庄出了上千万?他们怎么那么有钱?不是说在埃及亏掉不少钱了吗?”
钱旦说:“曾子健说是借的钱,谁知道他们,他现在讲钱的概念和我们不一样,动不动就是几千万。”
“诗诗的哥哥在湖南一个大国企混得很好的,好像是总经办主任还是办公室主任什么的,现在流行喝红酒,他哥哥一年包括各种接待,包括逢年过节就能帮他们消耗掉不少酒吧?”
“搞不懂,我觉得现在卖酒的人太多了。不过,当年他就教我‘质量好、服务好、价格低’不如和客户高层关系好,现在他们有关系,有渠道,应该可以卖得好吧!”
“你还记得那年在埃及南部,我们四个人约将来一起去巴黎不?搞不好可以一起去波尔多,看看他们的酒庄哩!”
吃饭时候曾子健乐在中国人“买买买”的新闻里,不是说买“LV”、买“欧米伽”、买“LA MER”那些,而是津津乐道于例如去年底,一位女明星在法国波尔多购入了一座酒庄;例如今年初,“三一重工”收购了德国混凝土机械巨头普茨迈斯特;例如5月份,“万达”完成其第一次海外并购,将美国最大院线“AMC”收入囊中。
中资海外收购风潮日盛,曾子健深受鼓舞,坚信自己离开“伟中”之后的路没有错,只是之前运气差了点。
钱旦倒是觉得那些“买买买”中有些是企业发展的理性选择,有些却像是透着浮躁。他觉得曾子健的世界与自己交集已少,难再共鸣。
他对秦辛说:“希望他们能发财!我觉得我是没有那个视野和能力,只能老老实实在‘伟中’做个打工仔。”
秦辛牵他的手:“我觉得我们现在蛮好,比上不足,比下有余,我很满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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