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今日仔细查探了一下,牧离是罕见的天品雷火双灵根,灵识强大也远超同龄人,无论是修炼还是学阵道都会事半功倍,可惜她耽湎厨艺,连原本喜爱的阵道都放弃了,真是太让人痛心了。”
“您不是不爱搭理人家吗?怎么还管她修不修炼,学不学阵道?”宁蒙放下手中书卷,诧异地问。
季尧振振有词:“作为老祖我就不能关心一下后辈弟子吗?”
“可您不久前才说过牧离出身皇族,于器宗来说只是过客,迟早会离开,所以才不想教人家阵道的。”
宁蒙记得很清楚,牧离到器宗的第二日,他想来想去还是不大忍心,就去找到师尊,劝说她教教牧离阵道,可季尧再一次拒绝了,甚至放下狠话:她不会教牧离阵道,这辈子都不会教的!
季尧默了默,这话好像确实出自她之口,但此刻要是认了就是打自己脸,所以抵死了不认:“不不不,我不记得说过这些,我只是一个关心小辈、关爱邻居的好人。”
宁蒙翻了翻白眼,最后想了想,无奈道:“人牧离年龄小,还在长身体,多吃点也没什么嘛,您别大惊小怪的。”
“她要吃可以去饭堂呀,灵米灵肉,吃了不仅能长身体,还有助于修行。”总比每天在院子里做饭让她闻香嘴馋来的好。
“是不是她做饭动静太大吵到您睡觉了?”宁蒙暗忖,难不成葛长老那院子有毒,走了一个暴力炼丹流,又来了个暴力做饭流?
季尧摇头不语,她不好意思说是馋人家的饭菜。
在师尊这里问不出所以然,宁蒙只好抽时间把牧离找来问话。
他先是关心了一下牧离的修炼进度,震惊之余又旁敲侧击地问她为何近来不见她去饭堂用饭,毕竟器宗伙食好,还是免费的,想吃多少吃多少。
牧离面露难色,纠结半天才道:“虽说千岁峰有直接通向饭堂的传送阵,但弟子晕传送阵晕得厉害,又无御剑能力,若步行去饭堂的话,一来一回得花去不少时间,所以就在院中设了个小厨房自己做饭吃,这样就能花更多的时间在修炼上。”
宁蒙恍然,对此表示理解,但他还是谆谆教导:“修行之人当迎难而上,在这方面你可要多向老祖学学了。她老人家也晕传送阵的,在用药膳之前,几乎每日跋山涉水去到饭堂,风雨无阻,三餐从不落下,意志坚定远超常人。”
牧离虚心接受:“宗主说的是,往后我会常去饭堂的,但可能需要向老祖借用一下毛驴代步。”
宁蒙想到了小绿动不动就怼人的暴脾气,担心她被咬了,于是真诚劝道:“那你还是在院中自己做饭好了,你这小身板都不够小绿折腾的,万一受伤了老祖可没钱赔你药费。”
就这样,在宗主的默许下,牧离再一次扩建了厨房,还把靠墙那一片的土地重新打理了,种上了一些蔬菜瓜果。
蔬果是普通的蔬果,但土壤却非同一般,是葛长老留下的灵土,万金难求。灵土灵力充裕,地里的蔬果长势喜人,几乎一天一个样,葡萄藤不过三五天就爬满了木架,眼看着马上就要结果了。
季尧从宁蒙口中得知牧离也晕传送阵,同病相怜下顿觉两人之间的距离被拉进。同时又觉得牧离变成现在这样不思上进她至少得负一半的责任,要是当初答应教人家阵道,也不至于让牧离自暴自弃,最终沉迷做菜。
于是季尧下定决心要每天督促牧离认真修炼。
然而督促计划在头一天就失败了。
牧离倒也按季尧的要求认认真真地打坐引气,没多久,她突然睁眼道:“老祖,功法上说要引气自带脉入冲脉,再转督脉,但每次刚到命门穴我便觉气血不通,这是为何?”
季尧心中一咯噔,她修炼时可没有遇到这些问题,引气一气呵成,不见丝毫瓶颈,而且她的记忆中也没有关于奇经八脉和穴位的知识,在这陌生的领域如何为牧离解答?
“不慌,我去查查典籍再来为你解答!在我回来之前,你暂且不要引气了,万一出了岔子很容易走火入魔。”嘱咐完,季尧回院子牵了毛驴火急火燎地往经堂赶去。
今日图松不在经堂当值,换成了一名见习弟子,小弟子才引气五层,也不太懂经脉之说,便给季尧找来了一地的书籍,让她自己查去。
季尧隔着血绫摸了摸眼睛,觉得查看典籍这种事对眼睛不好使的她来说难度似乎有点大,想了想,只好作罢,转道去了宗学,想要向讲学的长老请教一下。
季尧去到宗学时正值孟长老授课,她不好打断。孟长老是季尧的前邻居,有过几面之缘,听说他才识过人,统管整个宗学事务,应当能解答她的问题。
季尧便寻了一处空位,随意地听着。一听之下她才发现今日讲的恰是奇经八脉的行气原理,心中大喜,沉下心来认真听讲,准备回去再转述给牧离。
祁鹤走神之际,不经意间一瞥,恰好瞥到季尧认真听讲的模样,她震了震,再三确认是太师祖本人之后,忍不住戳了戳一旁的周舟。
“阿舟,你可还记得今晨太阳是打哪边出来的?”
周舟停下笔记,瞪她:“下午就要小考了还有心思想旁的?你这次要考不过你爹估计会让你看不到明天的太阳,还管它从哪边出来的做什么。”
祁鹤:“……”说的挺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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