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清前辈是何等身份,怎会在你身上刻印阵纹?”任旸沉声问道,这也是大多数人的心声。
图松漫不经心地开口:“想必诸位也知道的,十年前玉清前辈曾亲自到访器宗,那时我虽年少,但也被师尊带着向玉清前辈见礼。前辈见我长得乖巧,天赋好,走的又是与他相同的体修之道,大约是想到了过往之事,便多加指点了几句,临走时还在我身上刻印阵纹,说是有助于肉身的修炼。”
坐在角落的季尧听见图松吹牛的同时还不忘自夸,撇了撇嘴,嫌弃。
玉清曾到器宗求取九叶菩提心之事大家都有所耳闻,此事为真。至于人阵……他们也不得不信,毕竟除了战天宫世上也没其他人会了,再者以他们的身份地位还无法去找玉清求证。
“老夫记得你上一届宗青会也身受重伤,为何那时不见阵纹?”任旸仍不死心。
图松忍不住翻了个白眼:“那时我修为尚低,无法掌控,只能隐于体内,如今筑成雷火灵台修为大增,对阵纹的掌控更加得心应手,自然可以随意展现……任宗主要看吗,要不弟子再给你演示一下?”说完,他就开始扒拉衣服。
季尧看不过去了,斥道:“师祖我平日里是怎么教导你的?做人要自爱!身体发肤受之父母,是能随随便便给人看的吗?万一任宗主看过馋你身子了怎么办?”
图松听闻教训,立马蔫了下去,垂首乖巧道:“师祖教训的是。”
任旸:“……”有被气到。
季尧又看了看天色,算着差不多到饭点了,这折腾了一下午她又累又饿,不愿再与这群老头周旋,便提出告辞。
任旸假意挽留,说还有要事相商,季尧却坚定摇头:“阿砚他们还等着我回去用膳呢,那群孩子都特别孝顺,我不回去他们就不吃,不能让他们饿坏了身子。”说完,就带着图松走了。
任旸已经气得说不出话来。
这次来参加宗青会的器宗弟子中,修为最低的都是引气巅峰,身体比牛还结实,神特么怕他们饿坏了身子。
人阵的刻印让得季尧灵识消耗极大,今日强撑了一天,差不多已经快到极限,一回到住处就睡了过去,连晚饭都没来得及吃。
睡到半夜饿醒,她不得不起身到小厨房寻吃的。灶台上贴心地用小火煨着汤和饭菜,季尧便端了些往房间走去。
路过花园时,她隐约听见人声,微讶之下赶紧发散灵识去查探,待发现是图松与方承蹲在熟悉的角落里说话时才暗松了一口气——不是小贼就好。
“你二人大晚上地不睡觉在这嘀咕什么呢?”季尧走过去,做贼似的问了一句。
图松望她一眼,识趣地往旁挪了一步,让出一个蹲位:“我们在说师姐的事呢,您要听吗?”
季尧眼睛一亮,走过去蹲下,把饭菜放地上,一边吃饭一边听二人说话。
“师姐晚饭后便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指不定在哪偷偷伤心呢。”方承秀气的眉峰拧成了一团。
图松也叹气道:“师姐当年痴心错付,今日我虽为她报了仇,但好歹是昔日恋慕过的人,怎能不伤心呢?”
季尧听得这没头没尾的话,简直一头雾水,她咽下饭菜,催促图松把前因后果说清楚。
图松再度长叹一声,将那段往事说了出来。
八年前,陶砚与图松第一次参加宗青会,那一届宗青会举办地正是在升龙阁。十六岁的少年人本就活泼,就连陶砚在见到同龄人时也少了几分稳重。
她便是在那时与封权信相识。
明朗的少年儒雅随和,待人接物皆有度,不过分亲昵,又不刻意疏离,时不时的小礼物恰到好处,即便是性格冷淡的陶砚都愿多看他一眼。
宗青会结束,陶砚随长老回宗门。半年后,她下山历练遭遇魔教袭击,被路过的封权信所救,两人在长达三个月的逃亡时间里互相扶持,暗生情愫。
待脱险两人分别回宗门,陶砚前脚刚入器宗,后脚升龙阁阁主便亲自上门为子说亲。
陶砚难得害羞,但也没有拒绝,宁蒙一想到要嫁徒弟就不舍,不过他尊重弟子的意愿,便也同意了这场婚事,只是提出阿砚年纪尚小,婚事不急,先定亲即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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