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姒不等他喂,已倾身去含,舌尖一勾,圆滚滚裹着糖霜的蜜饯就到了她的嘴里。
果子甜香与糖味在口中蔓延,她满足地眯起眼,果然啊,甜食才是这个世上最美好的东西!!
沉浸在甜食幸福中的鱼姒没有发现,她的夫君怔愣一瞬,脸瞬间红透了。
柔软濡湿的触感留在指尖,酥麻入骨,叫晏少卿下意识迅速收回手,可那一瞬的脸红心跳却久久存留,让他心神大乱,不由得就想到一些不合时宜的地方。
他们是夫妻,按理说新婚夜就该圆房,可掀开盖头看清鱼姒面容的时候,他心中除了娶妻的欢喜,余下的都是震惊。
他的妻子未免也太小了,眉眼都还没长开,他甚至怀疑她究竟有没有及笄。
当然,只是怀疑,鱼姒毋庸置疑已经十五岁,可他看着她稚嫩的面容,想到当晚该做的事,无论如何也过不去自己心里那关。
怎么想都很禽兽啊。
晏少卿做不了禽兽,于是他犹豫再三,思量周全,尽量委婉而和煦地与鱼姒商量圆房延期。
那时鱼姒应当是不太懂这一回事,听他说完也懵懵懂懂的,只是微弱的点了头。
晏少卿心里松了口气,庆幸他的妻子年纪小,若换旁人,说不得就心思敏感伤心起来了。
于是洞房花烛夜,他们同床而眠,什么也没做。
婚后生活比他想象的要和谐,鱼姒贤良体贴,他常常想,他晏少卿真是上辈子修来的福气,能够娶到鱼姒这样好的贤妻。
直到新婚一年后,一天夜里,鱼姒提起子嗣一事。
鱼姒那时已出落的亭亭玉立,只是晏少卿却想起妇人产子的危险,便安慰她子嗣一事不必急,他还年轻,她也还小。
谁知鱼姒听了后却做了令他震惊当场的举动。
她拉起他的手,放在了她的身前,委委屈屈:“真的很小吗?”
晏少卿没能说上来话。
当晚他们圆了房。
夫妻云雨实在侵蚀人的理智,晏少卿第一次体会到水乳.交融的酣畅,没忍住还想再来的时候,却听到她压抑隐忍的抽气声。
他僵了僵,什么念头也没了,他头一次对她撒谎,说要去温书让她先睡,待她睡着后,他忍着羞耻点了灯,生涩解开了她才系好的衣襟。
晏少卿不敢相信自己居然这么过分,她雪白腰间青红一片,斑驳骇人,再往下,被蹂.躏的景象更让他自责不已。
翌日他买了药回来,在夜间她柔柔依靠着他的时候,他稳如泰山拒绝了。
晏少卿清楚的知道她只是想要子嗣,可自己却实在不能毫不怜惜地再来一次。
她睡着后,他拿着买来的药仔仔细细为她涂好。此后房事他都尽量克制自己,不论是次数还是力度。
算一算,他们上一次行房还是半个月前。晏少卿蜷了蜷手指,几乎是无奈地想,如今她满目澄澈,比新婚夜那晚还要懵懂,他此刻遐思逸散,折磨的还不是自己。
这般想来,一些乱七八糟的心思是彻底没了,晏少卿心平气和向鱼姒看去。
鱼姒磨磨蹭蹭慢吞吞吃完了蜜饯,正要再想办法打岔,迎上晏少卿的目光,又不怀好意起来。喝药这种事实在是痛苦,她只能找点乐子啦。
她娇羞望他,羞答答请求:“青娘不敢喝,夫君喂青娘好不好?”
晏少卿被她白里透红的芙蓉面弄得一热,再听她娇声撒娇,人都有些晕,只勉强听清了她的话,心里有一瞬在犹豫拒绝,只是很快,他艰难点了头。
又不是没做过,且他还要弥补于她,这点小事若还叫她失望,实在不该。
樱桃便把药碗捧给晏少卿,晏少卿边冷静边冷药,正要喂,鱼姒却又后撤一些,捧着脸期期艾艾地看他:“太苦了,青娘喝起来好难受,若是夫君能帮青娘分担就好了……”
这?
鱼姒见他愣住,心下好笑,嘴上却继续撒娇:“夫君喝一口,青娘便喝一口,这样青娘肯定就不苦了。”
这很胡闹,鱼姒知道,若是爹娘在这里,肯定要板起脸让她消停了。
她好整以暇观察着晏少卿的反应,她的夫君可爱又心软,不一定会答应,但肯定会笨拙哄她……
“木檀,去问问大夫这药能不能分了喝。”
鱼姒愣住,他说什么?
晏少卿吩咐了人,又转过头安抚她:“青娘莫怕,若是可以,我便与青娘一同喝。”
天还没黑,但房中已点了烛火,葳蕤昏黄。他眉眼湛湛,目光柔和,是那样的好看。
鱼姒只怔愣一会儿,她很快低下头,掩饰住自己发烫的脸颊,不说话。
晏少卿没有多想,只以为她是担心喝药,不禁又叹。
真的是个小孩儿,放从前,他哪里想得到鱼姒还有这一面?不知她之前染风寒喝药时心里都在怎么委屈,与他说“别担心”时,心中是不是也如此刻想对他撒娇、想一人一口让他分担苦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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