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君?”
白九曜艰难的抬起了沉重的眼皮,虽然只有一条缝儿,可也足够看清一脸惊慌的元昭了,他含糊道:“你怎么还不,睡觉?”
元昭听闻,身子向前探了探,确定白九曜是在跟他说话,磕磕巴巴道:“啊,那个,马上睡。”
白九曜轻哼一声眼睛又完全闭上了,一时间屋内又安静的落针可闻。
元昭轻轻的躺了下去,这回他是一动也不敢动了。
“盖被。”
白九曜扯着自己身侧的被子,手臂一扬,将元昭遮了个严严实实,而后翻过身去,背对着元昭打起了轻轻的鼾声。
元昭鼻子一酸眼前就模糊了,他吸了吸鼻子将眼泪憋了回去,从背后环住了白九曜的腰,将脸也顺势贴了上去。
真是,自己也太容易满足了吧,不过给他盖个被子就感动的要死要活的。
可他想着,只要白九曜心里有自己一点位置,只要一点点,自己这八百年就没有白等,以往那些委屈便也算不得什么了。
这一晚元昭睡得特别香,醒来时嘴角都还挂着笑意。
睁开眼,他依然是在身后环抱着白九曜,自己的手还被白九曜紧紧的攥着,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儿还没退下,那手怎么还是滚烫着的。
他将手轻轻的抽了出来,支起身子探上白九曜的额头,又摸了摸已然褪下绯红的脸,也不烫啊,那这手怎么这么烫?
元昭小心翼翼的下了床,穿好衣服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寝殿,直到身影消失在帷幔遮掩之处,那双琥珀色的眸子才缓缓睁开。
白九曜懊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怎么这头还是如此的疼。
他艰难的坐了起来,觉得自己的头已经四分五裂了。
怎么睡了一觉醒来这疼痛都未曾消减半分。
他记得昨夜元昭都喂了他解酒的浆果了啊,莫非是自己的酒量太差,那浆果喝下去也无济于事?
自重生以来,这是他第一次饮酒,未曾想就醉了。
可他发现,虽然昨夜自己是醉着的,可这心里却是再清明不过了。
元昭喂他浆果,帮他洗漱,抱着他,他心里都是知道的。
只是脑袋混沌的不行,根本无法睁开眼睛和说话,而且行为,似乎也有些不受控制,比如给元昭盖被子,还有下意识的握着他的手。
醒来时他有点不知所措,思索再三,与其尴尬的起身穿衣服,倒还不如直接装睡算了,反正那条龙精力旺盛,也是睡不了多久的。
白九曜刚起身穿好衣服,元昭就探头探脑的过来了,瞧见他醒了,立马眉开眼笑道:“仙君你醒啦?现下觉得怎么样?”
白九曜捋了捋衣襟,淡然道:“还行。”
“我刚刚还想去请医官呢,想来是不必了。”
“嗯。”
看着白九曜有些不自然,元昭立马上前招呼道:“洗漱完随我去吃饭啊,那个梅子果浆我还给仙君备了许多,喝完了会缓解些。”
在饭桌上元昭目含秋波的一直在偷瞟白九曜,昨晚的事他欣喜的跟开阳来来回回的说上了好几遍,龙尾巴都要露出来了。
元昭道:“仙君若是还觉得不舒服,等下可以再去躺一会儿,我要去下太和宫。”
“嗯。”
说罢元昭抬头看向开阳,问道:“母后有说是什么事吗?”
“听闻是渤海那面出了条黑蛟,兴风作浪,那里的地仙上了奏疏,让咱们派人去降服呢。”
元昭笑了笑:“这等小事,母后该不会是想让我去吧?”
白九曜瞥了他一眼,这人的伤好利索了吗?就在这里说大话。
开阳一脸认真的说道:“可不是小事,那蛟龙是太白真君座下的神兽,颇有灵气。”
“哦?天外天跑下来的?那还有点意思。”元昭点了点头,说道:“我等下细问问。”
白九曜冷冷道:“你伤好了吗?”
元昭呲着牙笑道:“差不多啦,都结痂了。”
结果却收来一记白眼:“吃饭就吃饭,你总笑什么?!”
元昭被吼的笑容僵在脸上,然后委屈的看了开阳一眼。
开阳一摊手,表示我也不知道这位仙君生气的点在哪里。
用过了饭,白九曜就满脸阴翳的进了内殿,一直睡到了元昭轻悄悄的爬上床才睁眼。
“回来了?”
一双琥珀色的眸子锁定了鬼鬼祟祟趴在自己身上的元昭。
“啊,把仙君吵醒了?”元昭越过他,有些窘迫的说道。
白九曜起身倚着靠枕,垂眸问道:“怎么说?”
元昭坐在那有些没太听懂,因为他不知道白九曜问的究竟是什么事。
今日天后与他说了一些合宫宴的事宜,还交代了一句那条蛟龙不能杀,还有白九曜的尊位封号。
他问的究竟是哪一条?
不过想着他现在在意的应该是合宫宴什么时候能结束,这样他也就能早些回昆仑山。
“呃......合宫宴两天后举行,介时......”
白九曜直接打断他,生硬的问道:“那条蛟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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