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缓解云德翻涌的负面情绪,佘小舍给自己做心里建设,忍着痛站了起来,刚想走两步以表示自己没事,却发现面前没了人影,再然后眼前一黑,猫包被放在了前面。
云德低声说:“我带你去医院。”
猫包是刚从网上买的,全程佘小舍都很乖巧,一点也不挣扎,也不闹腾,一瘸一拐地进了猫包后,隔着有孔透明罩歪头看着云德,海蓝色的眼睛如大海一般澄澈。
不知怎的,云德从那双眸子里感受出了一点安心的意味来。
就好像在说:“慢慢来,别着急,我没事的。”
云德怀疑这是为了给自己脱罪,让自己好受一点才幻想出来的所谓“猫咪的关心”。
事实上,佘小舍确实是这样想的。
她发现现在的云德处在一种焦虑紧绷的状态中,仿佛被拉伸到极致的绳子,只要再有一点意外,绳子就会断裂,云德就会断成两半,然后看着自己煎熬的内心互相撕扯。
从被放大的自责自我否定,到焦急慌张手足无措,一碰到佘小舍的事,云德的情绪就像泛起波浪的海面,无法宁静。
换句话说,云德把佘小舍当做一个情绪的发泄点,平时压抑住的感情,全都从猫咪的身上倾泻而出。
***
一人一猫再次来到了宠物医院。
原本佘小舍以为云德又要在门外徘徊一会,做足了心里建设后才敢踏进去,她不知道的是心里建设云德已经做了一路了,在她看到宠物医院的玻璃门后,踩着台阶,没有一丝迟疑地就进了门。
就像是视死如归的勇士一般。
猫包里的佘小舍看不到此刻云德的表情,但她感觉出了她的紧张和无错。
“喵~”佘小舍想安抚她,软绵绵地叫着。
这次还是赵河延医生给猫咪看病。
“怎么了?”赵河延还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云德,不同于之前局促紧张的模样,现在整个人都拧在了一起,眉心紧蹙,低垂着双眸,周身的低气压让人难以忽视她泛红的眼角,但她在极力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实在压不住了才小心翼翼地醒了一下鼻子。
莫名的,令人心里酸酸痒痒的。
云德以为赵医生是在向她询问咪咪怎么了,重度社恐让她下意识地想要逃避一切问题,但她既然做了这么久的心里建设,怎么能临到关头收回自己迈出的脚。
浓烈的自责让她不敢看赵河延,只是缩着脑袋盯着自己的脚尖,颤巍巍地说:“我吓到咪咪了……它,它从猫爬架上摔了下来……”
眼前又浮现猫咪跌落的画面,天灵盖又被猛锤了一下。
云德越想越难过,实在忍不住了抹了一下眼睛,手背上一片凉意。
如果这时她抬头的话,就会看到赵医生不动声色地看了她一眼,而她的猫则是直接扭头望过来,耳朵动了动。
赵河延注意到佘小舍的动作,轻笑了一声:“咪咪,你也在担心你的主人吗?”声音很轻,处在自闭状态中的云德并没有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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