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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意扫过桌角被抠出的指甲印,眼睫一垂眸光落在小孩因为抠坚硬木质而略显参差的指甲以及指端微红,看着就就好疼。

哪怕被厌恶的自己抓到,这只手仅仅五指微抓,丝毫没有挣扎的意思。

“何必呢。”原归舟没想什么,肘撑着桌,一手垫在小孩儿受伤的手下,一手食指拇指捻着棉签,细致的沾掉血迹,随后蘸上金疮药均匀的抹到小孩指端、被桌角伤到的掌心。

原归舟涂药经验丰富,动作轻柔,深知怎样力道最适中,怎么最舒服。

期间知雪不知为何有几次一改先前乖顺模样,试图抽出手,皆以失败告终。

终于涂完药,似乎因为触碰,小孩儿的手温度隐隐上升,终于有了点活物该有的温度。

没去理会,原归舟塞上塞子又将药瓶放回芥子空间,长臂一伸合上窗户,拉上冰绡帘,窗外似水流动带给人微冷的风一下子没了踪迹。

却在这时,一直木头人似的知雪陡然高高举起受伤的手掌,狠狠向桌面拍去,冷若冰霜的稚嫩面孔仿佛即将被猛兽猎住的兔子,带着孤注一掷同归于尽的狠绝。

原归舟手疾眼快一抓,成功制住了他。

觑向小孩儿,小孩儿年纪轻轻心思透彻却也不透彻,明晃晃的厌恶可又自虐的莫名其妙,真是六月的天。

但很明显,自虐的笼统理由定是自己。

原归舟觉得好笑之余又添几分惆怅,我这温雅君子的人设啊……

一手制住小孩一手提过茶壶续了杯茶,浅呷一口润润干燥的唇,隔着茶盏觑人。

小孩儿脸上出现类似于冷嘲的表情,给原归舟一种自己一放手就往桌板上拍的预感。

无时无刻游走在自虐的边缘。

格外好笑。

“我知道你不待见我。”原归舟放下茶盏,单手捏过茶盖往茶盏一扣,“但又何必呢。”

说话的时候原归舟一眼没看小孩儿。拿过崭新的茶盏,续上茶水盖上盖,手心覆在壁上。

“伤在你身,又不是痛在我心,你怎么作践自己,对我有什么用呢?人……哦不,狐狸嘛,还是得自己怜着自己,不是吗?”

一边说,原归舟将方才的新茶盏推到小孩儿面前,壁微热。

“喝吧,你手冷,稍后上床裹着棉,能暖和点。”

抽回手的之后,原归舟听到了小孩的声音。

“我没有不待见你。”

这一声让原归舟下意识去瞅他,分明不想笑却强装笑,瞧着累人又让人尴尬,好在相貌可爱,只觉得这小孩儿真好玩。

“那是我的荣幸。”

口是心非。

“啾啾啾——”

不知名的麻雀飞到窗外,挥舞着秃了一半的翅膀,翅膀中央隐隐有血迹。

“开个窗。”

窗户开出一条缝。

麻雀飞也似的窜进来,不客气的像回家一样呢。

“又受伤了啊,天天做什么呢。”原归舟熟稔的拿出布条,替麻雀包扎伤口。

一边包扎,不可避免的看到麻雀趾高气昂的模样,一哂。

这受了伤就找自己包扎的麻雀和小狐狸真是两个极端。

那小狐狸啊,说着你知我知大家都知的谎言,睁眼说瞎话。原归舟突然觉得有句名言可以完美来形容知雪与他现在的关系。

我知道他在说谎,他也知道他在说谎,他知道我知道他在说谎,我也知道他知道我知道他在说慌,但是他依然在说谎。

这么一想,原归舟乐了。

*

“哈哈哈哈哈哈哈不会吧?那三言两语就让你感动的睡不着觉了?给那只秃鸟包扎一下你就觉得他人不错?哈哈哈哈哈你真是太搞笑了,本尊总算知道你是多么蠢了。”

“你真好哄,这么好哄,好骗,活该全家被灭,你说是吧?”

“这头披着羊皮的狼,可和你那个好师弟东方炎一样,不怀好意。”

知雪躺在原归舟为他铺的又冷又硬的床上,难得没有任何回敬,寄生虫刻薄的喋喋不休一晚上,知雪睁着眼睛听了一晚上。

他掰着那险些被剪刀剪伤的手指,掰的很紧、很用力。骨头承接不住方才露出咔擦声响的迹象,他终于松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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