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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罪魁祸首正眼巴巴地守在炼药房。

赫连桀驻足看着蝉衣他们熬药,想过去帮忙又被石斛给赶了出来。

“走走走,你又不懂医术来这里凑什么热闹?”

赫连桀直直地盯着他不回话,瞳孔里竟映不出半分光亮。

石斛被盯得有些发毛,气势顿时矮了一截。

“瞪着我干嘛啊……还不是因为你将谷主往水里带,这才受了风寒……”

赫连桀好歹收敛了这骇人的气势,依旧一语不发的等在门外。

简守是从昨天半夜开始发热的,而赫连桀今天早上来找他时才知晓事情的严重性。

彼时简守已经被烧没了意识,整张脸惨白着,只有脸颊上氤出一团不正常的红晕。

因常年习武而听觉灵敏的赫连桀,竟难以捕捉到他微弱的呼吸声。

那种心脏被忽而攥紧的恐惧感来得猛且疾,让赫连桀措手不及。

他似乎从不为任何人担忧,而现在却有人紧紧地系在了他的命脉之上,为之生为之死为之担忧。

蝉衣这边刚熬好的药一起炉就被赫连桀夺了去,石斛想去追,却被蝉衣拦了下来。

“算了,他拿去给谷主也是一样的。”

赫连桀跑得快,小砂锅里盛满的药稳稳当当的半滴未洒。

昆布抱剑立在门口:“药留下,你可以走了。”

赫连桀的手指蜷紧,刻意压低了声音:“滚开!”

昆布对于赫连桀的不满,在这一瞬间到达了顶峰。

他抓住他的衣领,向来沉静平稳的表情,此时竟带了一份扭曲。

“谷主体质不好,向来畏寒!”

昆布的气息在怒极之后变得凌乱,“就算是盛夏,谷主也从不沾冷水,你算什么东西,竟将他往湖里带,是要置他于死地吗!?”

他不敢往深了想,也不敢究其原因,为什么谷主明知道后果却不拒绝他。

谷主对于这个外人……究竟要放纵到何种地步!?

赫连桀的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昆布的手腕,用着可以将骨头捏碎的力气。

对于昆布,他从来没有掩饰过自己的危险性。

就算失去记忆藏起利爪,血液里流淌着的东西也绝不会改变。

“最后一次,滚开。”

昆布仿佛产生了错觉,不然他怎么可能从那双灰绿色的眼睛里看到蔓延的血光。

一个愣神的功夫,昆布就被赫连桀给撞开了。

背脊砸在门框处,抵出一声闷咳,再要去拦时就已经来不及了。

赫连桀快步绕过屏风,轻声跪到了简守的床前。

此时的床上人的脸色虽不似早晨那般难看,脆弱得像是随时都会离去,可也容不得乐观。

赫连桀用手背贴了贴简守的面颊,还在微微发烫。

纤长的睫羽颤动了两下,然后在赫连桀期盼的目光中缓缓展开。

仿佛见花开,赫连桀几乎虔诚地捧着药,也捧起一颗真心。

他在简守面前扮的乖,从不是作假。

简守好半晌才定神,声音沙哑道:“药来了么?扶我起来罢。”

“不用。”

在简守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含着一口药的赫连桀就倾身吻了过来。

他的一只手抬起简守的脖子,舌尖撬开牙关,苦涩的药汁便顺势渡了进去。

太苦了,一连好几次,简守难受得想要躲开。

赫连桀却不让,口腔中残留的药汁被他一一舔尽,渐渐尝出一丝甜味来。

他吻得很温柔,像是安慰也半是歉意,简守绷紧的背脊再次软了下来。

他没有办法回应,可就是这乖顺地承受也给了赫连桀无限的暇想。

他是那么的柔软,他是那么的脆弱,此刻就躺在自己的身下,可以由着自己肆意摆弄。

想要再进一步,想要相拥着将他拆骨入腹!

这个缠绵隽永的吻渐渐热烈激动了起来,简守越发难以呼吸。

本就在眼球上覆着一层泪水也终于涌了出来。

赫连桀这才从沉迷中□□,他留恋地亲了亲简守的嘴唇。

伸出拇指擦去简守眼角的泪痕:“对不起……”

他会的中原话不多,统共就那几句,所以有时候需要简守去猜他话中想要表达的意思。

他的道歉不是为现在,而是为昨天将他往湖里带。

可简守并不纠结于昨天,他定定地看着赫连桀:“你为什么亲我?”

渡药也就算了,后面的又算作什么?

好在赫连桀也没想过要用渡药做借口。

他像个贪吃的小孩一般,又碰了碰简守柔软的嘴唇。

“你和我一样。”

简守刚开始的时候没听懂,所以当赫连桀再凑上来时,一巴掌把他扇开了。

当然,这样的力气就相当于不痛不痒地在他脸上摸了摸。

后来简守才想明白赫连桀的意思。

他以为他们之间,早已心意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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