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叙有些承受不住,每次小嗷经过他的锁骨,他都得浑身一抖。虽然和小嗷好好说过这事,但对方好像没听到,仍然在上面按来按去。
安叙叹了口气,摸了摸小嗷经过的地方,去除异物感,抬脚先拿了个快递,再去往银杏树的方向。
格尔跟着大部队去参观机甲基地了,安叙帮银杏树施肥也不用遮遮掩掩。
收了人家的谢礼,安叙觉得受之有愧,所以在最后植物园的这两天,他想要尽量帮银杏树疗伤。
「恩人,您可真是大好人!」
银杏树树灵对他赞不绝口,搞得安叙都不好意思了,浇完化肥匆匆离开,前往龙槐树的方向。
这两天不知道怎么回事,龙槐树不如以前热情了,和他交流时也吞吞吐吐,仿佛知道他在外面认识了别的树。
“树和树之间也会吃醋?”
安叙心里也有这样的疑问,他身边没有可以倾诉的人,就跟小嗷闲聊,看着对方萌萌的豆豆眼,“我觉得应该会,如果所有生物都有情绪,那一定是喜怒哀乐具备,嫉妒也在其中。”
想到嫉妒,安叙的思维又开始发散,想起来从前,他对外星球居民的貌美感到羡慕、嫉妒、不甘,到最后的麻木。
现在想起来好像有点好笑。
“外表也不是那么重要,”安叙自言自语道,点了点小嗷的小脑袋,“至少你不会嫌弃我不好看。以外貌定义一个人,不是正确的行为,还是要看言行举止。”
安叙盘腿坐在龙槐树下,和小嗷一起发了一天的呆,还记了一些笔记和心得,又好像什么都没做。
尽管如此,安叙也不觉得这一天被浪费了,反而觉得十分的充实。
平时忙于学习,偶尔放松一下也没什么不好,更何况今天还有了许多新体会,他的思想境界有了很大的提升。
安叙这般想着,站起身,拍了拍裤子上的落叶,望着远处渐渐落下的黄昏,准备打道回府。
忽然,大片的飞鸟从远处的林子冒了出来,似乎有什么大动静,与此相伴的,是安叙熟悉的声音。
「救命!救命啊!出大事了!有坏人来了!」
安叙眼皮子一跳,领起背包,快速的往飞鸟惊起的地点奔去。
小嗷趴在安叙的肩膀上,懒懒的打了个哈欠,似乎对这事不太感兴趣,闭上眼睛。
安叙还没赶到现场,银杏树树灵给他传音:「换一条路,不要跑,走路轻一点,对面有好多坏人!」
安叙心中一凌,心中闪过许多思绪,他听从了树灵的话,悄悄的从另一侧走近,尚未到达地方,就听到有几个陌生的声音在交谈:
“我们给他的树里注射虫卵,他怎么知道的这事?”
“昨天他运气好,树把虫子抖出来了,抖了他一身。他去查监控,老三把这事儿忘了,就暴露了。”
“老三这个傻子!”那人狠狠咒骂了一声,话锋一转,“算了,今天本来我们就要狠狠对付他,干脆一不做二不休。”
安叙安静的靠在一棵大松树后,听懂了,这是格尔的仇家。
不要多管闲事。安叙脑子里冒出了这句话,但这件事不是闲事,是一场恶意的报复,可能毁掉一个人一生的报复。
安叙猜得不错,他从这几人的对话中,拼凑出了这一整个恶毒的计划。
这几个人也是omega,但不是植物系的学生,是其他学院冒名顶替进来的。
虽然目的不纯粹,实际上只是类似代课的事,但格尔前些天在课堂上,点名道姓的骂了他们,这些其他系组成的omega小集团便怀恨在心。
今天机甲基地参观,格尔和某个alpha走得很近,甚至告白了,对方好像是答应了。
而这位alpha正好是其他系小集团领头omega的意中人,格尔知道这事,过来炫耀自己的新男友不说,还把虫子的事也讲了,自称手握把柄,要搞死他们。
小集团的领头omega顿时疯了,新仇旧恨叠加,集团里的好几个omega合谋,直接把格尔拽走了,下了诱导发情的药,拖回植物园,现在这帮人正在大街上找流浪汉A,要把格尔给……
安叙听得心惊肉跳,手脚有些麻。
他的背包里倒是有抑制剂和omega脖环,这么重要的东西,他一直随身携带。
但对方那么多人,要怎么才能平稳而妥帖的把人救出来,保证整个过程中能够全身而退。
“对了,那个叫安叙的omega……”
“对方是个胖子,跑不了多远,等我们料理完了格尔,再去抓他不迟。”
安叙的头皮发麻,扯了扯嘴角,不知道自己怎么惹上了这群恶毒O……就因为他帮助格尔发现了虫卵?
怎么办才好。
安叙焦虑的咬紧下唇。
小嗷抬了抬眼皮,安静的观察着这一切,倒不着急着出手帮忙。
不远处,靠在银杏树边的格尔发出难耐的哼声。
安叙的鼻尖轻轻翕动,暗叫糟糕,他闻到了格尔的信息素,对方发情了。
与此同时,看守格尔的小集团接到了一个电话:“喂?流浪汉A的人选找到了?”
安叙惊得一怔,背猛地靠上树干,好巧不巧的掉下一颗松子,砸在地上滚出沙沙的响声。
“谁在那里!”有人厉声喝道。
安叙的冷汗登时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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