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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臂酥酥麻麻的,软绵绵没力气却很温暖,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用另一只手从顾逢手中将软管接过来,语气平常:

“我自己握着吧,你这样举着手会很累。”

顾逢没坚持,按铃让人送了个小小的暖手宝进来,给越知垫在输液管上。

大概是太安静了,过了一会儿,顾逢敲了行字,主动提了个话题:“工作怎么了?”

越知自在了,又颠颠续上,“呜呜呜呜,老板难为我,同事也都欺负我,他们让我做很多事,我每天都很累,觉都睡不够呜呜呜,还没有钱花……”

顾逢勾唇,轻击屏幕:

“可我听说你只需要当个安静的替身花瓶。”

“年薪八千万。“

越知:“……”

病房内鸦雀无声,尴尬的气氛凝结到了一定程度,如有实体般压迫在空气中。

凝固成冰的气压将越知冻住了,只有顾逢还若无其事,问越知想不想吃点水果。

吃吃吃,我吃了你算了!

越知看着他就牙痒痒,心里一百遍希望这人麻利滚蛋,脸上还得装出什么都不明白的天真懵懂样,强行将自己的人设掰回了小白花。

“什么八千万?我从来没有听说过呀?”

透明的泪水挂在眼睫上,仿佛掠水而过的蝶翼,稍微动一下翅膀那颗泪珠就会落下来,砸落地面,碎成无数个细小的辉光。

顾逢举起双手做了个投降的动作。

越知微诧,突然感觉顾逢也不像书里说的那样,是个冷血无情的怪物。

投降的动作带着绝对的服软与宠溺的意味,怎么看也不像是一位杀伐果断的大佬会对一个才见了两次面的小可怜做出来的。

只见了两次面而已,什么能让他对自己做出这种臣服的动作?

越知抓紧时机发问:“你好像对我很了解,可是我……我可以认识你一下吗?”

“你都救了我两次了,我连你的名字都不知道,唔……我可不可以要你的联系方式?我真的很想跟你做朋友呢,没有人做过我的朋友,你、你愿意吗?”

“顾逢,我的名字。”

他拒绝了给越知联系方式,却取了一个盒子出来,放到越知床头上。

“这是什么?”

越知只有一只手能动,别扭着勾到那个木制的方形盒子,发现是一个做工精巧的鲁班锁,里面不知道放了什么,越知摇了两下,里面的东西撞击盒子发出很轻的动静。

像是不规则的物体。

“解开这个锁,你就知道我的联系方式了。”

……

滴完药瓶顾逢就走了,越知自己压着手背悄悄下床瞅了一眼,发现他身边跟着好几名保镖,这么久没人从病房外面经过是因为有人守着。

所以只要他想,出入医院一趟也完全可以没人看见他。

“你好,我想知道今天是谁送我来的医院,我想报答他一下,可以给我看下他留的信息吗?”

护士长看着越知愣了一下,手里的笔掉到地上也没意识到,反应过来后红着脸连连摇手:“抱歉,您是院长亲自来接待的,那人根本没有留任何信息。”

“好吧,谢谢。”

越知慢悠悠回到病房,摸出手机来忽略一堆信息涌入,目标明确地给沈濯发了消息。

一小时零四十五分钟后,沈濯赶了过来。

“从家到这里也就半小时,你怎么晚了这么久。”越知理直气壮地耍脾气,“还不快点过来,要饿死我了。”

沈濯关上门,将外套脱下来挂好,“你现在感觉怎么样?怎么会突然住院?”

越知没跟他多说,含糊其辞:“感冒加重了。”

今天沈濯里面穿了件看起来就很软很舒服的针织毛衣,越知多瞥了两眼,止不住想往他怀里靠。

沈濯注意到了他床头的鲁班锁盒子,“鲁班锁?需要帮你解开吗?”

“不用,”越知摆摆手,不甚在意:“里面没什么重要的东西。”

这种水平的鲁班锁,越知闭着眼也能解开,他不感兴趣,所以懒得解。

沈濯就没再多说什么,他带了饭,将越知的床调地更直一点,推开挡板将碗筷一一摆好,越知这才注意到他带来的好像并不是外卖。

“你亲自做的?”

“嗯。”沈濯将筷子递给他,捡了块越知爱吃的菜花投喂,“尝尝看好不好吃。”

越知没张嘴,漂亮的眼球一动不动盯着他看。

饭菜一路放在保温桶里,此时还冒着热腾腾的雾气,只是几样简单的小菜,硬要说有什么值得一提的,就是这些都是他平时爱吃的菜色罢了,可那味道与白雾仿佛能通过鼻腔侵入四肢百骸。

说起来可能很不可思议,越知从来没有吃过一个人专门为他做的饭。

小时候他吃的是调理师按照严格标准指定的营养餐,十八岁之后他彻底得到自由,尝过很多很好吃的食物,但从来没吃过别人亲手做来给他吃的饭。

那些想要从他身上获取好处的人不是没有打感情牌的,但他们都没有给越知做过饭,可能是觉得他不会吃,也可能是别的什么原因。

即使越知是个不太看重这些的人,也还是有那么一点点的,很微妙的感觉。

“怎么了?看我做什么?”沈濯放下筷子,“不喜欢菜花?土豆呢?”

越知突然开口:“亲我。”

沈濯笑了,“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还生病呢,先吃饭。”

越知夺了他手中的筷子二话不说压着他的肩膀亲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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