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外面已经传来了叫卖之声。
陈生睁开眼睛,只觉得比往日更加神清气爽,明眸善记,浑身上下都充满了力气。
内视文宫,果不其然。
《考城隍》所化的文气树是,昨天还是一个个花苞挂在枝头。
过了一夜,已经有一朵开始绽放。粉红色花瓣,一收一合,往外吞吐着文气。花香四溢,晶莹摇曳。
文气树,开花了。
陈生再次感应。只觉得花蕊中隐约有个小小人影,不过寸许。躺在花蕊中间,像是沉睡着一般。
翻出以前藏书,这些书都是没有用文气写就的,不贵,但是晦涩难懂。
陈生沉下心去读,只觉得之前完全看不懂的文章,现在都有了自己的见解。
经典晦涩,往时看过不久便会忘记,但今日,陈生只觉得茅塞顿开,一目十行,而且都能看懂其中含义。
时间飞速,不到半晌,陈生便读完了一遍所有藏书。
这在之前当然是天方夜谭。但是《考城隍》入了文曲榜,奖励给陈生短暂的明眸善记之能。
陈生站起身来,揉了揉酸疼的手腕。
他刚刚在读书的时候丝毫没有感觉到疲累,仿佛有用不完的精力,但是刚放下书便全身的酸痛。
陈生吃痛,却恰好有敲门声传来。
打开门。先映入眼帘的是闯柳婶,随后小胖子柳高远低着头,嗫喏着不敢说话。
“陈先生呀,我家这小子,顽劣不堪,要不是我问他,我还不知道呢。
都说读书人都是天上的文曲星。这小子能被先生看上,是他万分的荣幸。先生要教他还不乐意学。”柳婶手里提了两扇腊肉,一边走一边说。
“先生,人家都说拜师要带什么束脩,俺是个粗人,也不懂,这两扇腊肉,你收着。
我家高远平日被我宠坏了,要是不听话,你就只管打,我也不求他学会多少东西,能认些字就行。”
柳婶把腊肉挂到檐下,然后就拉着柳高远,要行拜师礼。
“柳婶,你这就见外了,平日里你对我帮助有加,我无事时教高远识些字,也是正常的。”陈生想拉起柳高远,却又被柳婶拦下。
在这个世界,由于儒家盛行的缘故,尊师重道的思想比地球上,只高不低。
拜师礼,可是极其珍重的礼节。又言:生我者父母,教我者师父。师傅,是仅次于父母的。
“那不行,老人常说,一日为师,终生为师。你教了高远习字,那是对他一辈子的恩情,可不能儿戏过去。”
柳婶执意,让柳高远行了三叩拜师之礼。
柳高远也是极其认真,头磕在地上,敲出邦邦的响声。
等到柳高远站起身来,只见头上都磕出了红印。
“高远,你既然已经拜我为师,那我今日,便给你起一个字,志远。”陈生拉过柳志远,揉了揉他额头上的红印。
“志远多谢师傅赐字。”小胖子倒是毕恭毕敬,行了个师礼。
“柳婶,那腊肉你取下来吧,今天高兴,加菜吃了。今天都不要走了,就在这吃饭。”
陈生哈哈大笑,这徒弟倒是有趣,贪玩是贪玩了些,但是礼节还挺多。
吃过饭罢。陈生送走柳婶,又跟志远说了下午要去县衙,明日正式教他习字。
“陈生求见罗知县,烦请通报一番。”陈生来到县衙,对衙役说道。他感觉自己文宫出了麻烦。
他从未见过文气树还能开花,因此便赶到衙门,准备去请教下罗知县。
片刻,有衙役通报回来,领着陈生往内衙走去。
“今日罗知县有些易怒,莫要惹他生气。”衙役领着陈生走到书房,好心提醒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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