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迈进院中的沈纵停住,愣愣地站在原地笑看着,趁那两人没注意藏在了花丛遮掩中。
他倒想看看许先生又在胡闹什么。
……
许喧有个独门绝技,叫做“摘花”,这是他自己取的浑名,其实是当年习武偷懒耍滑的产物。
不过他还是颇为自豪。
他在树下舞起了剑,起势踉跄就像喝醉了酒一般,用剑虚浮却暗含力道,这为无心剑法第三式,醉里挑灯。
一招一式看着是好看,可在外行人看来不过是花架子,薛小公子也是这么想的。
倒没有方才那几下有意思。
许喧回挑看他那番神情暗自一笑,而后脚尖一点整个人便腾空而起,剑如白练并未沾树半分。
薛嚣不屑地嗤了一声。
这时落蕊却尽数而下,恰似一场小雨淅淅沥沥。
剑气荡漾呼啸其间,树上的花失了蕊,徒留木樨香气渐渐消散。
满地皆是落蕊,好不容易歇下,地上只空留一把剑,刚才舞剑的人却消失了。
正看戏的沈纵一惊,心里有些发慌地疾步走来,弯腰正要捡起那把落剑——
藏在树上的许喧已等候多时,他脚背挑起掠影,眨眼睛落入手中,架上树下人的脖颈。
却听薛嚣震惊的一声:“沈大人!”
许喧悚然一惊,这才看清这树下的是谁,低头正对上沈纵,他正抿着嘴一言不发。
这片刻的对视仿佛已经过了一辈子。许喧脑中一片空白,再回过神来时掉下了树。
沈纵迅速反应过来伸手接着,本以为会落入一个坚实的怀抱,许喧却顺势把沈纵直直压在地上。
他本想立刻爬起来,却埋在胸口闻到了沈纵身上冷淡的丝丝香气。
许喧红了脸,却仍闭着眼试探着往上挪了挪,他还是喜欢冰凉光滑的脖颈。
这才吸了一口,就听沈纵轻笑了一声问道:“闻够了没?”许喧不满地埋头又吸了一口,怎么会有人身上香味又冷又甜的。
鼻尖蹭得人痒痒,沈纵努力憋着笑。
一阵风吹过,树上失了蕊的桂花接二连三地落下,带着残损的木樨香气。
远远地没有沈纵身上的好闻。
“起来了,薛嚣在这。”沈纵温温柔柔的要推开他。许喧脸一烫,想着索性装晕算了。
沈纵被二人挡住的那只手,暗地里悄悄地握紧了他的手,在小指关节处捏了一下:“别装晕,快起来。”许喧的手有些肉,捏起来还挺舒服,沈纵如是想着,正准备再捏一下时。
许喧起来了,连带着面红耳赤的。他正要爬走,小指却被松松勾住。
沈纵摘下他头上的一枚落蕊,指尖细细地碾碎,一脸无辜道:“许先生,你把我压伤到了。”
那只手得寸进尺地搂上腰,沈纵把身上人纷乱的青丝撩到耳后:“所以该……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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