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靖对自己产生了怀疑:我长得很可怕吗?
但回过神来,季离轩还是朝他道了谢。
他的情绪恢复得如此之快,仿佛刚才一闪而过的失控都是戎靖的错觉。
戎靖心里啧了一声,顺势放开了手,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跟鬼迷心窍了似的凑上去接住季离轩。毕竟,两人争锋相对过多次,关系绝对说不上友善。
季离轩转身走开。晚风吹拂,扬起他耳边鬓发,隐约的玫瑰香气随风传来。似曾相识的气息令戎靖蓦然抬头看向了离去的身影,却见侍应生推着一只餐车经过,上面插了上百朵用来装饰会厅的香水玫瑰,季离轩怀中也有一束,不知道是要去带给谁。而馥郁的玫瑰香气,正是从它们身上传来。
戎靖揉了揉眉心,觉得自己真是失心疯了,季离轩可是个alpha。
余光瞥见戎靖被一个相熟的富二代叫走,季离轩这才松了口气。他面带微笑地把顺过来的玫瑰给了一位迎面而来的女士,微微一笑,漂亮的笑容令这位夫人愣了一下,会心地接过玫瑰。
他在宴会上逮到了先来一步的季泱,把她拽进了一间没人的房间。季泱咽下最后一口甜点,大拇指拭去嘴角污渍,疑惑地歪了歪头:“哥?”
季离轩喘了口气:“……给我做个临时标记。”
临时标记只能发生在非常亲密的人之间,才会不令omega感到应激和威胁,一是恋人,二则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
他一打开项圈,季泱便察觉到不妙。炽热浓烈的玫瑰夹杂着甜润的柑橘气息在狭小的黑暗空间中犹如实质地弥漫开来,空气潮湿,似乎能掐出一把玫瑰水。
季泱的脸色一言难尽:“哥,你发情期都快到了,怎么连抑制剂也不打就出门啊?你好没公德心。”
“……少废话。”
季泱毛绒绒的脑袋凑过来,在他脖子上蹭了两下,季离轩刚要叫她别磨蹭,下一刻,锋利的犬齿就陷入了他的腺体,一阵酸麻从尾椎骨窜上来。
季离轩扶着桌沿,闭了闭眼,这样的感受已经不是第一次体会,季泱的信息素已经算很有攻击性的了,但比起戎靖的来,还是小巫见大巫。
临时标记做完,季离轩那种头重脚轻的感觉都减轻了许多,他重新戴好项圈,走出了门。
“哟,这不是我亲爱的堂弟吗?自从上次分给寰宇的那单子被我截下,嘶,咱们都有两个月没见了吧?”
刚出门就撞上傻逼,谁看了不直呼晦气。季离轩转身,季嘉安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出现在他身后。
季家毕竟基因好,他长得也算还成,捯饬一下是个能令人眼前一亮的帅哥,只是佝偻着肩,两手插兜,面色虚浮,眼下挂着浓重的乌青,一副让酒色掏空了身体的蠢样。
季离轩回以虚伪的笑容:“是啊,毕竟你肇事撞残路人,被爷爷关了那么久禁闭,咱们遇不上也很正常。”
季嘉安勃然色变。季离轩这条狡诈的毒蛇,总是一出手就精准踩中他痛脚,下嘴毫不留情,丝毫不顾忌兄弟情面。
“听说还是个大学生?家里本来就不富裕,年纪轻轻就截肢了,真可怜。”季离轩悠哉地摇晃着手中香槟,轻轻一叹,“说不定午夜梦回,也会瞪大血红的眼睛,对罪魁祸首恨得要死吧?”
“你!!”季嘉安心虚又害怕,凶狠地呵斥他闭嘴,“截肢了又怎么样?我他妈赔了三千万!他这一辈子能挣得了这么多钱吗?被本少爷撞上,是这讨债玩意儿走了天大的狗屎运!”
多么熟悉的台词。在前世质问他母亲死因的时候,对方也说过类似的话。
季离轩的眼神冷了下来。
季嘉安又急忙转头寻找认同:“戎靖,你说对吧?”
戎靖从他后方走上来,然后目不斜视地经过了。
“戎靖!”
季嘉安咬着嘴唇,喂了一声,没见回应,狠狠一跺脚,忽地后背心一凉,被人泼了一杯红酒上去,白西装立刻留下了显眼的痕迹。
“草,哪个不长眼的?!”季嘉安正要发火,回头对上一张嬉笑着的脸。
“臭丫头,你故意的?”他咬牙切齿,盯着季泱的双眼几乎要冒出火来。
季泱举起双手投降:“冤枉呀三哥,我真的是不小心。”
季嘉安双拳紧握,正要揍她,下一秒眼前一黑,被蛋糕糊了满脸,奶油挤进了鼻孔,一阵窒息。季泱按着盘子在他脸上来回碾,笑嘻嘻道:“这下才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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