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屹然不动,她却跌在地上,漂亮的珠花落下发髻,鬓角的碎发散落在侧。
一只大掌摊在眼前,席慕绵茫然抬头,只见逆光之中,那琳琅环佩在眼前晃得生疼。
她一时指尖发颤心动擂鼓,只觉得一颗心都要跳出来了,未瞧仔细来人面容便匆忙低下头。
那人眼眸微低,冷肃的脸庞竟是泄出一丝笑意,露出几分从容不迫的温柔。
“没事吧?”
“安、安王殿下……”席慕绵匆匆忙忙行礼,小心的抬眸,猝不及防对上那双凌厉的凤眸,似是被他眼中的笑意所蛰,连忙低下头:“我没事,殿下可有事?”
秦寒逾将她掉落在地的珠花捡起,伸手想为她簪上却被躲过,他也不恼,转而递给席慕绵。
席慕绵咬着唇小心接过,拢在袖中,双颊沾染上绯红。只觉男人的温度,顺着珠花传递到了掌心。
若她抬头,便会发觉男人的目光一直落在她的身上。
“……殿下是来找父亲的吗?”两人相顾无言许久,席慕绵才小声的开口。
“本王有要事同侯爷协商,先行一步。”秦寒逾略微点头,目光在她身上晃过。
见她似是松了口气,眸色微暗。
见安王殿下走了,席慕绵才觉缓过气来,轻轻抚着胸口,没忍住去瞧他的背影。
“殿下真是气势惊人。”席慕绵喃喃一声。
方才被注视的时候,只觉得脸红心跳紧张至极,险些连手脚都不知该如何摆动。
她也没了玩闹的心思,回了院子。
秋华伺候她更衣时,从袖中掉出一支珠花。
那珠花不过寻常,上面的珍珠也无并非珍贵至极。然席慕绵思及先前殿下拿着它的模样,暗自红了脸,偷偷藏进了妆奁深处,漂亮的杏眸酝酿着难为情的潋滟水色。
秋华瞧个真切,暗自勾唇笑了。
故意对小姐说:“殿下来此,不知是否为嫁娶之事。”
席慕绵吃惊一瞬,垂眸合上妆奁道:“应该不是,皇家娶妻哪里会管民间习俗,该由礼部筹备,许是有什么正事也说不准。”
侯爷哪里有什么正事可言?秋华暗自摇头。
看她不信,便没有再说,专心为她更衣。
却说秦寒逾此番离去,转瞬便原路返回进了皇宫。
旁人不许在宫中纵马横行,唯独帝王特许安王佩剑骑马、不跪帝王。他入了宫门,仍旧坐着马车,一路往皇后所在的坤宁宫去。
他去的正是时候,皇帝皇后皆在,正用坐在一起着早膳。
见他进来,还招呼他:“寒逾来了,快来坐。”
皇后从宫人手中拿了碗筷给他布上,挪了几个他喜欢吃的放在他的面前,才笑盈盈的开口:“这一散朝也不见你来,本宫还以为你不来了。”
“耽误点事,劳皇嫂记挂。”秦寒逾略点头,见皇兄动了才拿起筷子。
宫中用度并不奢靡,甚至在连年战争下格外简朴,桌上摆的也不过比寻常人家的早膳要多上两类。
多了秦寒逾,皇后叫御膳房多做了两道他喜欢吃的送来。
看他低头认真吃东西,心疼道:“你在外面这两个月过得好不好?你皇兄也真是的,老把你往外送,外边哪有家里好。”
“咳咳。”一直默不作声的皇帝咳嗽两声。
“好男儿志在四方,哪里有你这么纵容的。”
皇帝沉着脸,还想说就是你这么纵容才把幺儿教坏了。
“就你多话,难怪人家有了喜欢的姑娘不同你说。”皇后瞪他,拿筷子给他夹了个甜糕:“吃吃吃,吃饭还堵不上你的嘴。”
皇帝:……
真是家门不幸。
秦寒逾及时开口,避免了一场家庭冷战。
“臣弟有件事,想请皇嫂帮忙。”
皇后转头看他:“难得你求我,说吧,能帮的嫂嫂定然帮你。”
秦寒逾把事情说了,垂眸道:“只管往声势浩大造,一应花销臣弟自会承担。”
“你这是想把谣言压下去吧。”皇后了然,眼中沾染些许儿大不中留的感慨愁绪,颇有些吃味道:“难得见你这般在意一个人,也是她的福气。”
“罢了,皇嫂帮你就是,可莫谈什么钱不钱的,你皇兄有钱还不至于要你那点贴己。”
皇帝:我很需要,谢谢。
皇帝默默的看了眼自家母爱泛滥的散财童子,再次感受到了家门不幸。并以眼神示意,试图向弟弟传达自己缺钱的信号。
秦寒逾只当看不见,在皇兄的注视下,从善如流点头:“谢谢皇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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