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灌了半瓶可乐，“什么绯闻？”
“恋爱啊。”
“没有的事。”
“他们才不管你有没有，随便一张照片，黑的都能说成白的。”
周嘉满不在乎，“管他们怎么说，又不会少块肉。”
“你不知道他有多火，这要爆出去，那微.博都得瘫痪了。到时候可能会有人来人肉你，甚至连你小学的事，你家里人的事都给挖出来，然后打电话骂你，泼你脏水。”何粒自行脑补，越说越怕，“说不定还会来骂我，我心理脆弱，可听不得那些话。”
周嘉慢条斯理地说：“那你打电话让他别来了。”
何粒却又迟疑道：“这样不好吧。”
“哪不好？”
何粒声音小了下去，“我还从来没有跟明星一块吃过饭……也许不会被拍到呢……”
周嘉觉得她实在是没事找事，懒得同她继续掰扯，干脆把心思都用在吃上了。
周嘉没什么特别爱好，如果非要说有，吃算一样。吃也不挑嘴，能吃就行，吃饱就够。
***
林亦温来的时候，周嘉还在吃，何粒先发现的他，站起来拘谨地挥了挥手，又怕被人看见，赶紧坐了回去。
林亦温戴着个鸭舌帽，遮住了大半张脸，他径自来到周嘉身侧坐下，周嘉听到动静，回看了他一眼。
林亦温没看她，直接把手机放到了桌上。
周嘉道完谢，伸手绕过他，从桌边拿了片生菜。
开完场，饭桌上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一个只顾着吃，一个本就话少，还有一个为了保持形象不敢多言。
后来还是何粒憋不住，主动开了口，“你好，我是周嘉的舍友，我叫何粒，下午我真是睡糊涂了，不好意思，冒犯你了。”
“没事。”林亦温的声音偏低，听不出情绪。
“你要喝点什么？”何粒抿了抿嘴，周到地问他，“可乐？果汁？还是啤酒？”
“水就可以了。”
何粒给他倒了杯大麦茶，他接过，轻声说了句，“谢谢。”
“说真的，你现在坐在我对面，我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何粒夸张地掐了掐自己的脸，语无伦次道：“我真的超级喜欢听你的歌，你的每张专辑我都有买，尤其是你刚出道的那张《末日》，里面每首歌我都会唱……”
何粒越说越激动，滔滔不绝，林亦温连回应的机会都没有。
“我失恋的时候，就是靠《玫瑰》捱下来的。”她长吁了口气，“边听边流泪，好几天，眼睛都快瞎了……我不懂，明明挺甜的歌，为什么听着那么悲伤……”
林亦温侧过脸，不动声色地扫了某人一眼。
周嘉算是吃饱喝足了，此刻正倚着沙发，静静地看向窗外。
目光在玻璃上交汇。
周嘉愣了愣，回头，黑白分明的眼，探究似的地直盯着林亦温。
他看进她的眼睛里，半晌也不说话。
“你看什么？”周嘉眉眼微掀。
这人总是不经意地在看她，看她，又不像是看她，仿佛透过她，在看另一个人。
周嘉语气不善，冷冰冰的，连何粒都注意到了。何粒不懂发生了什么，也不敢问，仿佛很热似的，她赶紧端起王老吉来喝，结果喝得太急，把自己给呛到了，猛地咳了几声，她一边拿纸捂着嘴，一边暗暗抬眸，偷瞄着对面。
林亦温移开了视线。
周嘉沉默，在等他回应。
忽的，林亦温抬起手，用指尖轻轻点了下她的脖子，神色凝重道：“你这里，怎么有个针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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