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嘉神色不变，往右挪去，同他拉开距离。
男人挑眉，又凑近了几分，“你叫什么名字？”
周嘉仍是没理他。
酒壮怂人胆，男生咽了口唾沫，不死心地继续说：“其实你一进来，我就注意到你了……能不能加个好友，你放心，平常我肯定不打扰你，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一起出来吃个东西……”
周嘉始终安静听着，末了，她忽然抬起眼，迎着男人发黏的视线，深深望进了他的眼底。
男人瞬间不说话了，他呆滞了几秒，随即宛如提线木偶般站起身，丢魂失魄地回到了人群里。
昏暗中，没有人注意到这段小小的插曲。
周嘉低垂着头，双肩塌下，仿佛一下子被抽干了所有力气，一动也不再动了。
又过了不久，有服务生用推车推了个三层蛋糕进来，包厢内终于得了片刻安宁，不知是谁先开口唱起了生日歌，其他人纷纷跟着附和。
在这欢腾的歌声里，那个醉酒的男人，猛地打了个激灵，眼中渐渐恢复了一丝清明。他莫名其妙地看着周围人，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干什么，但也愣愣地跟着一块拍掌。
周嘉头痛欲裂地看向人群中央的何粒——她用手捂着嘴，双眼湿漉漉的，已然被这场景感动得一塌糊涂。
转眼再看余霖，他坐沙发毯上，两腿随意交叉，手指飞快地点着手机屏幕，全程连头都没抬过。
何粒吹完蜡烛，给众人派分蛋糕。
对于这些人来说，蛋糕不是用来吃的，是用来砸的，抹人脸上的。
即便周嘉老老实实地待在那儿，也不能幸免于难，奶油四处横飞，沾了她半张脸。
周嘉面无表情抽了张纸巾，胡乱擦了下脸，她站起身，想要逃离这个鬼地方。
余霖却先她一步，开门走了。
何粒不明就里，放下手中的蛋糕，也跟着跑了出去。
包厢里的人继续狂欢，仿佛多一个人少一个人并不影响他们的快乐。
周嘉合上门，将喧闹隔绝在了身后。
走廊里的光很浑浊，昏黄朦胧，不仔细看，根本看不清脚下的路。
周嘉的视线就和这斑驳的光交缠在一块，晃晃悠悠，她强打起精神，扶着墙，步履维艰地前走。
走到拐角处，她忽然瞥见两个纠缠的身影，想也没想，当即停了下来。
不停还好，一停，周嘉就再也支撑不住了，背抵着后边的栏杆，缓缓跌坐在了地上。
楼梯间里，何粒正抱着余霖的腰，又娇又怒道：“今天是我生日，你把我一个人丢在这，要去哪啊？”
余霖毫不动容，冷冷道：“我去哪用得着你管？好好回去过你的生日，你乖一点，我们还能继续玩。”
何粒的眼泪瞬间就滚落了下来，她嘴唇嗫嚅，不可置信地问：“玩？你跟我是在一块，是为了玩？”
余霖耸了耸肩，“不然呢？你还真想跟我谈感情啊？”
何粒死死地瞪着他，深吸了口气，好半天也说不出一句话来，末了，她握紧拳头，奋力推开余霖，疾步跑下了楼。
余霖没站稳，身子一歪，靠到了一旁的墙上。
他不动。
周嘉也没出声。
余霖掀起眼皮，望着一片黑，蓦地笑了，笑里带着邪气。
“听说你还活着，我们都迫不及待地想来见见你了。”
周嘉听不懂他在说什么，只是用脑袋一下又一下地撞栏杆，没有回应的打算。
余霖漫不经心地继续说：“刚才那个女人是你朋友？开玩笑的吧，那种低级的脑子，你怎么会看得上？”
周嘉停下撞杆的动作。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