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无忌对大梁,对整个大魏影响力太大了。有人高兴,有人焦急,有人大骂朝廷昏聩,有人举杯庆贺,总之整个大梁就像烧开水的釜,沸腾不止。
无忌府,众门客吵吵嚷嚷,争论不止,都要忙着去救公子。众人目光都看向候赢。
一身灰布深衣,头戴破斗笠,手扶竹杖的候赢站在堂前,手捻尺数来长的白须沉吟道:“诸位切莫惊慌,我们现在不知底细,贸然动作,如果激怒大王,对公子反而不利。”
候赢已经七十多岁,在无忌门客中德高望重,他的话大家还是听的。
“那先生你说怎么办?难道就不救公子了吗?”有人汹汹地问。
众人都看着候赢,候赢素以智计著称,公子不在,他现在就是大家的主心骨。
候赢抬手止住大家道:“当初公子安排,若是有什么意外,大家切不可轻举妄动。目下最当紧的是摸清情况,以便对诊下药。这样,诸位在这里先按兵不动,让老朽先走一趟天牢大狱,看看公子再说。”
众人无法,也只得耐住性子等候,候赢前往天牢大狱去看望公子无忌。
无忌公子在天牢内的草铺盘膝而坐,虽然脱了王服,换了囚衣,戴了镣铐,但精神还好,面容沉静,闭目沉思,似乎在想事情。公子为人不错,恩泽遍及,所以狱卒对他也客气,并未受什么苦。
候赢也在天牢有人,所以虽说公子无忌是候斩的囚犯,还是很容易见到了公子无忌。
候赢从食盒里拿出酒菜,就在地下摆开。无忌倒也淡然,招呼候赢和他对饮。
候赢哪里有心思饮酒,轻啜一口便问道:“公子,宫里坊间都传大王明日要斩公子,现在情况危急,何如?”
无忌喝了一口酒,夹了一口菜慢慢咀嚼,微微一笑道:“先生莫急,大王也是一时气急,大王不会杀我。”
“话虽如此,可公子身陷囹圄,国之损失,府内众人群情汹汹,蠢蠢欲动。何如?”
无忌沉吟一下道:“这样,先生回去先将府内众人安抚好,切不可轻举妄动。然后你去找公子飞,看他怎么说。”
候赢点头,待公子吃完,收拾好便出了天牢大狱。
回到公子府,众人听了公子安排,都觉不太可靠,公子飞只是一介郎中,在大梁无权无势,虽说有点聪明,可是比起公子来还差了不少,再说现在公子飞也被抓了起来,能有什么办法救公子?
众人议论吩咐,有人甚至提出要劫狱。候赢面色一沉道:“诸位,公子严令,任何人不得轻举妄动,劫狱之说更是胡闹,那是害公子。我和晋鄙还有些交情,现在我就去看望朱亥,趁机问一问公子飞。”
而此时,在晋鄙的宅内,晋鄙去了无咎府去商议关于无忌的事情。
林飞和朱亥正在玩一种“跳茅坑”的石子游戏。
朱亥很显然心不在焉,他本来就玩不过公子飞,现在更不是对手,他举起酒坛喝了一口,将眼前的石子推乱,疑惑的问道:“飞公子,公子被下天牢大狱,听说明日就要问斩。飞公子我可在这里呆不下去,我要回去找侯先生,救公子。”
林飞微微一笑,从朱亥手中抢过酒坛喝了一大口,抹抹嘴道:“你放心,魏王不会杀无忌公子的。魏王虽然和你们公子有些嫌隙,可现在正是大魏生死存亡之际,大秦眼看就要东渡黄河,大魏还离不开无忌公子,魏王不会做自毁长城的事情的。”
“长城?”朱亥疑惑不解。
林飞也一怔,这个时候还没有长城,难怪他听不懂。林飞一笑,也不解释,跳过话头又道:“嗯,你也别急着回去,我想等一下候赢先生就会来的。”
朱亥有些吃惊,还有些不信,刚要问,突然门被打开,果然守卫带着一个人进来,正是候赢。
朱亥有些惊奇的看了公子飞一眼,道:“还果真是侯先生。刚才飞公子还说侯先生会来,话音还未落,您就来了。”
候赢也惊奇的看着林飞,然后深施一礼道:“飞公子大才,果不负公子厚望。公子身陷囹圄,还请飞公子想办法相救。”
林飞还礼道:“先生客气。公子与飞一见如故,有知遇之情。况且公子也是为飞之是奔走,才召致大祸,飞焉敢不竭尽全力相救公子。不过无忌公子并无性命之忧虑,只是由于大王情急之下说出要斩公子的话,现在却是无台阶可下。所虑者只是恐怕以无咎为首的那些大臣会借此机会压迫大王,大王优柔寡断,被逼无奈之下做出亲痛仇快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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