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隐瞅她一副真实并且煞有其事的模样,“姑且再信你一回。”
这次他贴在木门上的耳朵果真听见了窸窸窣窣的动静,那是椅腿和地相接的蹦蹦声,还有欲哭无泪的呜咽声。
迈开长腿一踹,木门顿时散架,明朗被人五花大绑的捆在三角椅上,嘴里被人塞着棉布还用布条绑着,憋的面部脖子通红通红。
“明朗!”同伴有难,难言第一个冲了进去,解开绳索扯下布条口.塞,语气焦急:“有没有受伤?”
明朗憋屈死了,嚎啕大哭:“那四公子根本不是人,说什么饿了让我给他送吃的,我好心递给他,他趁我不备搞偷袭,我大意了没有反应过来,他就不仅抢了我的剑还打晕了我,然后把我跟猴儿似的绑在椅子上,说什么要降妖除魔给家族长脸,难言!唔,我怕黑啊,你怎么才来救我啊。”
估计真是怕黑怕惨了,明朗也不管什么道士应有的仪态了,抱着难言吐着苦水哭的一抽一抽的,鼻涕哈喇子流了一地。
于情第一次知道,原来男人哭起来比女人还要梨花带雨,在他面前,她之前那些卖惨的把戏,简直都弱.爆.了!
明白了来龙去脉后,难言也是竭力安慰同伴,于情此时此刻脑子就跟明镜儿似的,众位门徒包括西门老爷听明朗那一番话,也是羞愧难当。
说实在的,含养一直都瞧道士们不起,认为道士们就是招摇撞骗唬钱的,他们能呼风唤雨纯粹是因为有仙剑,再加上道士们一直向着于情不向着他,早就心存怨念了。
他知道佩剑是开禁制所需的特定的法器,抢了剑轻而易举破了禁灵制后,更加印证了心中的猜想,刚好泛着金光的剑给他壮了胆,一种莫名的可以一打五的自信感油然而生,没想到刚出门还没踏出一步,就惨死在了寝门口。
亡灵附了他的身,控制不住自己,做了一系列比之前更残忍的自毙手法,整个过程从寝门口开始,在猪圈里结束,路线避开了道士团和其他人,所以含养咽气后直到第二天门徒外出挑水时才被发现。
众人回到门厅时,难言扶着明朗歇下,给他倒了杯茶好让他稳稳心神,可之隐偏偏吵闹着也要喝,难言无奈,倒了两杯。
棺椁里的含养被一位女门徒盖上了层白布,这个动作本来是理所应当的事,可怪就怪在,那位女门徒眼神躲闪似笑非笑,奇也怪哉。
同为女子,于情心思多细啊,加上好奇心甚重,猜测可能是含养出了问题,不由分说的掀开刚盖好的白布,她自认笑点奇低,没忍住,笑了出来。
早先含养一袭衣裳全是污垢,已经看不出“鼻子眼”了,估摸着是于情一行人走后,门徒看不下去替他清理了下,总算是能看出纹理图案和颜色了。
本来男子女子都是着裙的看不出什么,可这裙子颜色……粉红相间,纹理图案乃是鸳鸯戏水,关键是它还是抹.胸的,腰间还别有一朵大红花。
这……这妥妥的百分之一万是女子的衣裳啊。
于情曾说这“鬼”附男不附女,那时含养是第一个站出来反对的,没想到这衣裳……切,原来他嘴上说着不信,背地里却还是换起了女衣裳,真是口是心非。
这遮羞布一掀,道士们和西门苑所有门徒可都看了个一清二楚,都瞅见一个大男子主义的人穿着婀娜的女衣裳躺在棺材里,顿时推搡着笑成一团,之隐捶胸顿足笑的最大声,刚才还在哭鼻子的明朗也破涕为笑,抖个不停,独有难言近身捡起了地上的白布重新盖在他身上。
估计含养也没想到,他这女装一穿就是一辈子,死了还要带进土里的那种,不仅如此,这个贻笑大方的笑柄,只要是见过的人必定会把它当成笑话代代相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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