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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籍舟手忙脚乱出了公寓,脚蹬拖鞋、单衣松松散散、头发也没打理,以这个形象跑去开会,怕是开完了直接送进火葬场。

——他准备给姜渚打电话,又想起来,手机被送去维修了。

姜渚才离开不久,按道理是没走远。籍舟在公寓楼下绕了两圈,却一直不见他的踪影,附近也没有车驶过的迹象。

眼下早已超过了会议时间,籍舟只怕那个路痴又走错了,正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找不着北,等太阳一下山,灯红酒绿的一条街没准把他熏得晕头转向。

想到这里,籍舟就头疼得不行。他沿着公寓周围又绕了一遍,把所有容易迷路的岔路都找了,从林荫小路一直转到外面的车站……还是没有。

那,应该已经到公司了吧?

回去上电脑问问就知道了。

籍舟舒出一口气,放缓了脚步,开始慢慢地往回走。

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有种不平衡的落差感。姜渚离开了那间公寓,等今天回去之后,籍舟便又和所有陈列的工具一样,继续躺在那无人陪伴的漫长夜晚里,冷冰冰地等待同样的日子来临。

籍舟心情复杂地上了公寓电梯。

“叮”一声,门打开了。他却蓦地停下脚步,愣住。

自家门口站着一个人。

太阳照进走廊里,拉开一道修长的影子。

那人听到声音,转过身来看着籍舟。

籍舟黝黑的眼睛无意识地亮了一下。

姜渚皱了眉:“你干什么去了,又穿这么少?”

籍舟讷讷地问:“你不是开会吗?”

姜渚顿了片刻,把脸别到一边,僵硬地说:“我记错了,会议是明天。”

“……”籍舟也一脸无语。

他现在没手机,看不到行程安排。刚醒来急匆匆的,姜渚说什么屁话就信了,根本没来得及确认。

两人杵在家门口,各是一番尴尬的沉默。

这时,姜渚提了提手里的塑料袋,说:“我猜你肯定又不吃饭,就到楼下打包了一点……趁热吃了吧。”

塑料袋很大,里面装了几只饭盒,明显的双人份——这算是邀请他一起用餐?

籍舟什么也没说,默默拿出钥匙开门——屋子里很安静,金厘已经走掉了。

他想到什么,犹豫着回头,对正在换拖鞋的姜渚道:“那个……”

“怎么了?”

“抱歉,刚才不该那样说你。”籍舟低低地说。

姜渚一怔,望了向他。

“是我没分寸了,你应该很讨厌被议论,也不想被人反复打量。下次有这种话题,我会及时打断的……总之,让你不愉快了,很抱歉。”

籍舟站着不动,目光低垂着,发丝从额前滑落,遮住他乌沉沉的一双眼睛。

但从姜渚的角度,能看到那悄悄发红的耳朵、无所适从的紧张表情,以及低头的间隙,露出纤细白皙的一小截后颈……无意识绷起的脊背线条,依然很柔软。

姜渚一下子看得晃了神。

“怎么不说话?”

籍舟喊他,“是我的道歉不够有诚意?”

姜渚一个激灵,回魂了。

他狼狈地抹了把脸,摆手道:“行、行了,道什么歉,我本来也没在意那个。”

籍舟诧异地问:“那你是为什么不高兴?”

姜渚:“谁说我不高兴了?”

籍舟:“……”就是生气了,还不承认。

他们并肩走到客厅,看到茶几上留着一张纸条。

【备用钥匙我还是带走了==交出来不放心,那个谁要是介意的话,让他自己过来找我拿——by 金厘】

姜渚:“……”

籍舟看了半天,一头雾水。

他问姜渚:“什么意思……你是因为钥匙生气?”

“怎么可能?”姜渚声音抬高了八度,“我是那种幼稚的人吗?”

他说着,横着走了好几步,不自然地岔开话题:“我才想问,那个管天管地的金毛是谁?”

籍舟:“他叫金厘……喂,小心脚下!”

姜渚往后一个飘移,冷不防碰倒了一只箱子。

里面的东西稀里哗啦滑了出来。

“!!!”

他当场痛苦面具,做好了脚被利器扎穿的准备。

可是等了半天,没有。

姜渚睁开眼,往下一看,发现倒出来的是一大箱书。

其中有一本最熟悉的……正是时夕的《人偶窗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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