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笙只看了一眼，便惨白着脸扭开了头。
说信神吧，陈鸢又没见过黑白无常、也没见过别的鬼神。
于此方世界，陈鸢暂无难得让自己百般无法只得求神拜佛的事，“我没什么想问的。”
男子皆等在外面。
那些人欺负水笙，不过是欺负水笙脑子不灵光罢了。
方才元杰已经讲过，黑乎乎的屋子里有个篮子，篮子里放一个椰子壳，用一件女子的衣服完全遮盖篮子。
不一定准确，却也能打发无聊的排队时间。
元杰在一旁猜测，“铁定是问什么时候能有孩子的。”
元杰，“当真死了？”
水笙的注意力当即被陈鸢引开，元杰无可奈何的跟着两人到了卖灯的铺子上。
陈鸢从怀里掏出手套，边戴边对他道，“水笙，你去找镇上巡逻的士兵和衙役过来。”
彩灯映红了少年的眼尾，“我想知道，祖父和我爹娘在泉下是不是已经团聚了。”
陈鸢愣了一瞬，没有直接拒绝，“你想问什么？”
“那边人多，我们过去看看。”
陈鸢抿了抿唇，回想着方才那孩子脸上的笑容，大抵是没有被欺负的吧。
现在看来，他这毛病还没好。
“以前隔壁大壮他们也找我中秋演蛤蟆，彩排时，他们往我身上吐口水，祖父心疼坏了，把他们揍了一顿，不晓得这个孩子彩排时有没有被欺负。”
陈鸢摸了跪地女子的颈动脉，已然没了搏动。
屋中果然如传言般黑黢黢一片，并未点烛。
又一轮请篮姑开始了，因为排队等待的人又配合着屋内的人开始吟唱。
外头看热闹的人不干了，“她是谁呀？为何我们不能进去，你却让她在里头摸来摸去。”
可房中房梁自上往下悬挂着条条丝帛，也不知是为了制造神秘感还是故弄玄虚。
一个身着绫罗的女子，对着一张小凳子，屈身趴跪、以额叩地。
被叫芳娘的姑娘羞红了脸，同行的伙伴打趣道，“这还用问，铁定是问姻缘。”
“死了。”
请神降临时，两人面对面盘腿而坐，用手托住篮子，如果有神，就能叩篮询问。
场面顿时哗然，有人做鸟兽散，有人想进屋瞧个热闹。
“……”
篮子已然翻倒在地，里头的椰子壳滚落在一旁。
“师妹，你……你能帮我问下篮姑么？”
一个头发白的妇人，踉跄着从屋子里跑出来，“杀人了，杀人了，篮姑把我家小姐杀了！”
穿越一遭，说绝对不信鬼神，有些自欺欺人。
他自己选了个昂首阔步、雄赳赳气昂昂的金鸡报晓灯。
元杰的猜测应该十分接近。
元杰见他们兴致高，也买了个三阳开泰的灯。
屋中压抑冰冷的氛围，让水笙守不住，扭头就跑。
这具尸体，是凉的。
尸体当然会凉。
但是这具尸体，是刚死的。
刚死的人不可能这么快就透心凉。
(本章完)
本章已完 m.3qdu.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