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她背着所有人的视线，用口型说了两个字。
“傻|逼。”
这两个字沈念看得清清楚楚。
她把棉签往地上一扔就要冲过来收拾沈妮娜。
沈妮娜的反应比她更快，几乎在说完那两个字之后就冲向叶鹿竹，扑进叶鹿竹怀里撒娇。
沈妮娜嘚瑟地冲着沈念吐舌头。
沈念气红了眼，却只能站在原地，不敢上前。
沈念看见沈妮娜对叶鹿竹说：“妈妈，我今天被老师夸奖啦！老师还说只要我再努努力就可以追上班长，变成我们班的第一名，也就是全年级第一名哦！下一次就是期中考试，期中考试考第一名的学生会拿到奖学金！到时候我就用奖学金给妈妈买礼物！妈妈有一个月的时间来挑自己想要什么礼物哦~”
沈念看见叶鹿竹摸着沈妮娜的头说了一声好。
然后她又看见沈妮娜非常豪气的在猫咖店里充了两万的会员。
两万是沈家孩子一个星期的生活费。
沈念曾经也有。
但现在的沈念连一千块钱也拿不出来。
压死最后一根稻草的是前来找沈妮娜的沈绮。
沈绮是沈念的弟弟。
现在变成沈妮娜的弟弟了。
沈绮今年16岁，刚上高一就成了高一年级的级草。
级草不仅长得帅，成绩也很好，女孩子们喜欢他喜欢的要死要活。
但级草只关注他的姐姐，是个不折不扣的姐控。
就连高二高三的学长学姐也知道高一有这么一个万人迷姐控小学弟。
他有着少年人的阳光热血，像蓬勃向上生长的小树苗。
他一进来就往沈妮娜的方向走，就这么与曾经的姐姐沈念擦肩而过。
沈念肉眼可见的沉寂，整个人失魂落魄。
就连脑子里的声音也被她忽略。
她像是陷入了绝境。
她看着沈妮娜和沈绮交谈；
看着沈绮对沈妮娜说赶紧回家，不然吃不上阿姨特意做的红烧狮子头；
看着沈绮拿过沈妮娜的书包；
她看着一切曾经发生在她身上的事情都变成了别人的事。
沈念快要疯了。
脑子里的声音说：“我跟你说，这个女的也太婊了。你干脆直接找个机会做了她，找几个男的qj她然后拍视频。只要你有这个视频她就不敢这么对你了。你怕个锤子啊？”
这个方法越过了沈念的底线，沈念眼底闪过一丝异色。
“你给我闭嘴。”
她第一次在脑子里反抗这道声音。
果然，她听不见这道声音了。
这时叶鹿竹拍了拍自己怀里的沈妮娜，“玩够了？”
沈妮娜一时有些怪异感，但很快就自己推翻了。
她摇摇头赖着不走。
叶鹿竹笑着说：“明天再来也一样，不差这一时半会儿。先和小绮回家去。”
她都这么说了，沈妮娜也只能乖乖站起来和沈绮一起回了家。
沈妮娜路过沈念的时候还冲她笑得开心。
晚上九点的时候，叶鹿竹带着失魂落魄的沈念回了家。
她边收拾边问：“这一天有什么感想？”
沈念不说话。
“生气还是开心？高兴还是想哭？一个人一整天下来情绪都是变化多端的，你的呢？你的是什么？”
沈念说不出来。
她还沉浸在自己被全世界抛弃的想法中。
时针划到十点的时候，沈念像是想通了，她对叶鹿竹说：“你打我一顿吧。”
叶鹿竹：“？”
沈念捏紧拳头：“用你那条皮带，打我。直接打在我身上，不用打在空气里吓我。”
好家伙，叶鹿竹还是第一次听见这种诉求。
那当然是……
不答应。
谁闲得慌喜欢打孩子，让打的时候还偏就不打。
半夜十二点的时候。
系统听见了哭声。
沈念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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