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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祚点了点头,事情闹下去真判了老大死刑,太子一方抖起来,他可不愿做平衡朝局的傀儡。

“皇阿玛。”胤禔爬着追了两步心如死灰,没有比任何时候更恨太子,同样对老六嫉妒的发狂。

梁九功心生感叹,上前悄声道:“皇上若无明旨,大阿哥自行斟酌。”留下话匆匆离开。

太子恼恨异常面上分毫不表,假惺惺上前扶起老大,“皇阿玛一时盛怒再所难免,只要大哥知错能改,我不会再追究。”

胤禔一把挥开惺惺作态的太子,从地上踉跄起身,“少说风凉话。”

太子眼角的笑意一敛,“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要是因巫蛊之事有个三长两短,定拉上大哥作陪。“低声撂下狠话带着人离开,心情别提多糟糕,恨死没眼力尽打岔的老六。

兴师动众大张旗鼓封了整个阿哥所搜查,到最后掀起的风浪溅不起一点水花,太子意难平,毓庆宫中关起门来打砸摔。

“为什么,凭什么!”恨不能食其肉饮其血,太子心里清楚老六并非压下整件事的导火索,可他就是愤恨,大好的局势全毁了,皇阿玛对他亦有所不满。

太子枯坐一夜,他在等皇阿玛的最终决断,老大一而再再而三触及底线,这要是不惩不治,底下的兄弟做何感想?

“顶着国祚的名怎么就不死!”太子深恨,怒火无处宣泄拿身边的奴才出气。

送走了康熙,胤祚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睡不着。

“会如何定论?雷声大雨点小?”胤祚猜不透康熙一时逃避后的选择,“老大已然凉了半截,不作就不会死。”

胡思乱想一晚上,胤祚刚有点睡意,顾生来叫起。

“告假。”胤祚背过身去蒙头就睡,如今哪还有心情去尚书房。

康熙下旨:“惠妃降为嫔,大阿哥暂时禁足阿哥所。”

“嗻。”梁九功暗自叹惋,害人又害己。

皇上在气头上谁敢劝,梁九功可算看清了,整件事大阿哥自己搭架子,六阿哥递刀给太子,谁都没占到便宜,可不就是一场闹剧。

即使贬为嫔,仍就是一宫主位,梁九功可不是那些眼皮子浅的货,只会揍高踩低。

“惠嫔娘娘只需照顾好八阿哥,等皇上气消了再行求情。”梁九功刻意提醒,这会儿闹适得其反,于大阿哥极为不利。

惠嫔突遭噩耗,拿出大笔银票就想知道大阿哥犯了什么错?

梁九功低声卖好:“厌镇。”

惠嫔骇然软倒在椅子里,面色几经变幻,所有的复杂情绪最终化为一声悲戚。

梁九功回去复命,随皇上上朝。

“太子,真真好样的!”惠嫔努力压制心底的愤怒,她的儿子她知道,厌镇之术不一定是胤禔想到的,身边一定有内鬼下套,这笔账必要清算。

“赫舍里!”惠嫔知道先皇后为太子留下不少眼线,以前不管不问是因为没必要,如今涉及自身利益,自不会让太子好过,拉个垫背的也行。

下了朝回到御书房,梁九功将呈奏密折的箱子置于御前。

打开箱子取出密折,康熙未消的怒火汹涌而出,猛拍桌子:“倚老卖老越发混账!”

梁九功大气不敢出,尽量降低存在感。

密折里直隶巡抚于成龙上奏:官已被明珠一党卖完了。

“传高士奇。”康熙气得连饮两盏茶,心火难消。

梁九功麻溜的去传供职南书房的高大人,不好多说仅表示皇上心情不佳。

高士奇塞了银票心领神会,不是明珠就是索额图,拎出哪一个他都难做,打起十二分小心。

康熙直接问:“明珠卖官一事可真?”

高士奇跪下斟酌道:“确有其事,奴才听人说过。”

康熙大骂:“为何无人参劾!”

高士奇憋了半晌不得不答:“是人谁不怕死。”

“大逆不道!”康熙摔了密折,指着高士奇,“你说!”

高士奇骑虎难下,说了得罪明珠一党,不说皇上盛怒之下官职不保是小,小命搭进去是大。

于是高士奇在权衡利弊后,说了官场上公开的关于明珠一党卖官的事情,要查也得是刑部出手光明正大,隐晦表示能力不济无法胜任。

“明珠即刻下狱后审,大阿哥挪出宫外。”康熙气糊涂了,一时只想将不成器的东西丢得越远越好。

“皇上息怒,大阿哥能挪哪去?”梁九功收了惠嫔的好处,关键时候求一次情。

康熙愣了一下,原本打算将大阿哥丢给明珠自生自灭,眼下明珠做的事死一百次不为过。

“福全,明日早朝之后。”过继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康熙迟疑片刻,捏了捏眉心暂且如此安排。

高士奇半懂不懂,明珠犯的事与大阿哥有何牵扯,百思不得其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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