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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名不同剑......”流霰有那么一点羞于启齿,“月冥族大多为器修,我自小喜欢采石炼器,后来尝试铸剑。这四柄剑是我自己打的。”

作为一个取名废,云雀十分理解流霰借人家名剑的名字纯粹是为了图省事儿。

云雀追着问清了尖嘴剑是湛卢、阔面剑是巨阙、细条剑是胜邪、齿口剑是鱼肠,她拍胸脯满口保证日后定能将四剑对号入座。

因着时间不早了,谷儿拖起流霰的手,抬脚便是一阵快如闪电的御风而行。

云雀望着他们下山采买远去的背影,总觉得这幅画面之中有什么不对劲......

......

仙界的市井与人间的相较,少了那么点儿烟火气,多了那么点儿摆阔气。

飞檐走角,廊下人潮。一间间铺子摊头装点得颇为繁复,悬着额匾阳镂阴刻大气磅礴的题字,立着台柱镌雕祥禽瑞兽,繁华至极。

流霰走近正在长道上鸣炮击鼓招揽生意的一家店铺,一股清新怡人的药草气息浮于上空。再一看随意一株蔫了吧唧的灵草,明码标价三百灵石。

对不起,打扰了。

流霰深感在仙界花钱如流,挣钱如丝。

谷儿伴着流霰道:“其实我这儿还有些闲钱,这次不若先拿我的买。”

流霰想也不想地回绝:“不必,你且省着些,以防云雀仙君日后克扣你的。”

一个挑着盛有几盅大碗蒸茶扁担的赤身骁汉路过,茶香扑鼻,然而两人俱是目不斜视状,因为她们不具备喝茶歇脚的消费能力。

见流霰对云雀印象不佳,谷儿十分诚挚地替云雀说话:“云雀仙君虽然又懒又馋,嘴坏心硬,但她对我们挺好的。”

流霰:“......”

这就是传说中的明褒暗贬么?

“单你说的这些,已经很不好应对了。”

“仙君活了万年,早就勘破尘世,什么样的她都见识过了,也正因此,她才选择回归本真、恣意而为。你和仙君处久了,便会明白认识她也是一种气运。”

流霰偏头看着谷儿,稍一思索道:“我没有亲人,辗转来到清绥山,其实别无所求,只是想找个容身之处。”

“诶?”谷儿似是没料到话题的走向,一时有些错愕。

流霰忽然抿出一丝豁然的笑意:“我明白了,日后我会拿云雀上仙当......嗯,当成我的祖奶奶。这样想来,她还颇有老顽童的闹腾心性。”

这认亲认得谷儿哑口无言,她现下是又震惊又好笑,倘是这话被仙君听去了,不知会作何感想?

多么地讽刺啊!

你把人家当亟待入口的小羔羊,人家拿你当亟待入土的祖奶奶!

就在这两人各怀心思的当口,不远处的茶楼上层传来一声丹田气劲十足的呼喊:“流霰——”

流霰同谷儿一齐仰头,望见正东方向茶楼二层雅座上朝二人招手的荷风。

作为南剑门的亲传弟子,荷风与流霰三年后必会有一番较量。

荷风是个极活泼极爽朗的妹子,她笑嘻嘻地邀请二人上来一道饮茶:“锦钵、临悦和五牛也在,人多吃茶热闹。”

流霰询问谷儿的意见,谷儿欣然同意,毕竟这几位主儿,将来与流霰小仙关系紧密,是该会上一会。

......

二人堪堪上楼,迎面是一展屏风,绘着深山古寺、文士僧人,一幅邈远静谧的仙景。

荷风从屏风后探出脑袋,笑着一边给她们带路,一边问:“前有听闻流霰自月冥族而来?”

“正是。”流霰跟上答。

“我是你们隔壁烈鸮族的,我们算是九天西境的同乡呢。”

烈鸮族确离月冥族不远,与这两族一道扎根西境的是赤阳族,传闻如今的九天霸主燕煦帝君便是出自赤阳族。

流霰还来不及反应,她们已经来到了四人所在的别间,一张红木八仙桌并几席软垫高座。

一个瘦削高挑着紫衫的姑娘让开自己的座位供流霰她们穿行。

流霰入座之后率先自报家门,顺便也一笔带过谷儿的身份。

知道谷儿是云雀仙君的家仆,尽管看着只是个总角模样的小丫头,但大家不敢怠慢,迅即给她和流霰分别斟满茶。

紫衫姑娘眉目清秀,一边用茶盖撇着茶滓,一边笑:“流霰小仙而今在门派中堪比传奇,今日得见果真神采不凡。我是临悦,拜入北符门研习,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流霰眉尖稍拧,当日在金坛都见过罢,怎么说的跟素未谋面似的。

恐怕就连她这麻雀飞上枝头变凤凰的故事在门派里都转了好几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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