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都是新的,你挑一些你喜欢的。”沈安安大方道。她想到这些东西都是她妈教她的,夏温这么多年一直和她那个只知道教书和物理的爸爸在一起,估计连胸衣怎么穿都不清楚。
进入初中之后,夏温隐隐感觉到有一点点不同,比如身边的女孩子偶尔聚在一起的私语,比如体育课上女孩子满脸羞红的请假。
以及她身体的一些细微的变化,胸前一点点的类似于肿块的鼓起。
这些细小的动静让她感到有些烦躁,甚至偶尔心里冒出来一丝丝厌恶。
她不知道该找谁去说,慢慢的也就忘了说。
夏温直愣愣看着面前陌生的事物,有些不知所措,完全少了平日里的从容淡定,直挺挺站起来。
“我去个洗手间。”
沈安安:“走廊尽头就是。”
夏温点点头,拧开门走了出去。
上楼的时候她看到了洗手间的位置,此刻她埋头像一颗子弹一般往前冲,冲得有点急有点猛。
用力推开门的时候完全没有想到里面会有人。
穿着牛仔裤的长发女生双手交叉捏住内搭的边沿,往上拉起,露出一截白皙的腰,再往上就是圆润的胸部曲线。
沈雪屿的身体瘦削紧实,牛仔裤边沿显得松松垮垮,黑色的胸衣和白皙的身体对比突出。
两个人俱是一愣,在宽敞的为卫生间里对视着。
沉寂了几秒钟。
沈雪屿松开了衣角,雪白的身体被衣服遮盖。
夏温才缓慢回过神。
“你是谁?”沈雪屿问。
夏温不敢和她对视,低下头:“我是安安的同学,过来上洗手间的。”
沈雪屿想起昨天的事情:“你是夏温。”
夏温有点意外:“你知道我的名字?”
“我还知道你爸爸的名字。”沈雪屿回答。
夏温:“……”
她挠了挠脑袋:“昨天谢谢姐姐。”
这一声“姐姐”让沈雪屿愣了片刻:“谢沈安安吧。”
说完就出了门。
夏温回去的时候像是踩在了云端,步子有点不稳,她轻飘飘地回了沈安安的房间,房间里此刻空无一人。
她没有去找人,而是一个人坐回了床边的椅子上,双脚并拢抬起来缩在椅背里,后知后觉地将烧红的脸贴在膝盖上。
这是她第一次看到女人的身体。
不是女孩子青涩的模样,是成熟的女人的样子。
夏温将自己越抱越紧,眼睛看着地板,听着胸腔里噗通噗通的心跳声。
——
晚上回家的时候夏远问她晚饭吃了没有,夏温点头:“和沈安安一起吃了。”
夏远从冰箱里拿出半个西瓜切成几小块,将一块放到桌边。
夏温放下书包洗了个手过来在桌边坐下,鲜红的果肉咬下去冰凉爽口,她认认真真吃完瓜,将黑色的子吐在餐巾纸上。
她小声问:“爸,你说女生和男生有什么不一样?”
夏远略一思考:“男生的物理成绩普遍比女生好一点。”
夏温又咬了一口西瓜,话题有点偏了,她突然想起了沈安安在自己耳边对她姐姐的夸奖,咽完后说:“也有女生物理成绩好的,对吧?”
夏远点头:“这一届高二有个女孩子在省级物理比赛上拿了特等奖,不错。”
晚上八点是夏温的写作业时间,初中生的作业不算多,但是对于她而言顺利完成需要花费一点时间。
数学练习册她翻了好几遍,发现的确没有她会做的题目,她将脚上的拖鞋踢开,倒进后背柔软的椅子里,四仰八叉地叹气。
数学真是太难了。
一元二次不等式简直就是人性的天敌。她用铅笔头戳了戳腮帮,光洁的脚丫子弯来弯去。
她拿出了历史课本,翻开其中一页,秦始皇的人像已经被她二次创作画得面目全非,她挑了几条红线划好的句子,准备背诵起来。
用手盖住书,嘴里嘀咕:“中国历史上第一个……”
“第一个什么来着?”夏温微微张开手。
这一页有点难背,她翻到另外几页,文艺部分,比政治好懂一点,她颇有信心地直接将书合上。
“《诗经》是我国第一部诗歌……诗歌……”
黑乎乎的脑袋砸到木质书桌上,接连的挫败感让她神游天外。
她又想起了沈安安的姐姐,想起窄紧的腰和胸前弯曲的弧度。
夏温嘴巴咬着笔头,不自觉地将手伸进了自己的空荡荡的睡衣里面。
根根分明的肋骨。
哎。
她弓起背,手肘支在桌沿上,像思考一元二次方程一样努力思考什么时候她才可以长的很沈安安的姐姐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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