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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谁能不必介怀?!”

冉梓:“......”这人理解能力多半有点毛病吧。

“彭府的那个小公子?”成烨撑在门板上的手掌握成拳。

“......我并非这个意思。”

他注视她良久,最终闭了闭眼,颓然放下手臂,与她拉开些距离,然后上下观察她一番道:“是哪里又裂开了?”

此言一出冉梓脸更红了,她支支吾吾道:“不是伤......裂开......”

“那是什么?”

......

于是冉梓同他解释了一番女子身体每月会经历的特殊情况。

本以为成烨会略有些局促,可哪知他面上并未表现出丝毫不妥。

冉梓不知他又在酝酿着什么,踌躇之际便听到他皱眉说。

“会不舒服?”

这语调平和到与方才判若两人,以至于冉梓惊得差点咬到舌头。

“......并无大碍。”

成烨观察到她失了血色的嘴唇,以及无意识揪住衣摆的手,很明显不信她的说辞。

他再次瞥了眼她,然后移开目光,语气不善:“看你这样子,仿佛本将欺负你一样。”

冉梓:“......”

听,这才是成烨该说的话。

......

然后他走了。

然后张婶来了。

再然后......

“张婶,不必如此大动干戈。”

冉梓半卧于软榻,身上盖着厚厚的锦被,背后还披着织锦皮毛披风,她勉强扯出笑意,手中捧着刚被张婶塞过来的汤婆子。

“这事可怎么能小?姑娘重伤未愈又受了风寒,身子骨本就弱,而女子啊本就最忌寒气,若是落下病根,损了根本,对日后的子嗣可是有影响的啊。”张婶一边捋着被角一边苦口婆心道。

看着她如此担忧的模样,冉梓不由得想到了母亲,若是娘还在,也会这般叮嘱于她吧。

只是她自幼身子骨便弱,父亲常年用月见草入药为她调理又让她习武这才有所好转,这也是她的字取为月见的原因。

可惜有些从娘胎带出来的病根并不是后天调养几年便能好的,寻常女子的初次葵水大都在十二三岁,可她却在十五岁,再加上现下受了不少颠簸……

冉梓身为医者很清楚自己的情况,她这身子日后若要有孩子恐怕会很艰难。

不过现下这般光景,这些都不甚重要。

“谢谢张婶,我知道了。”想到这些,她对着张婶莞尔一笑。

张婶看着她那被纱布缠了半边的脸颊眼底闪过一丝不忍,于是安慰道:“姑娘放心,我们家少将军是个有情有义之人,断断不会因为姑娘的脸便舍了情谊,日后姑娘若能为少将军诞下一儿半女,就算少将军再娶个侧室,这日子也是好过的。”

冉梓:“?”

他们哪有什么情谊?

所以张婶眼中的不忍都是以为她要被成烨抛弃了吗?

“......其实事情不是你想得那样。”她窘迫的开口想要解释,却换来了张婶一副“我都懂”的眼神。

“少将军少年英才,应当以名门望族之女相配,我这一介孤女,总归不是能同他长久相伴的......”

“是吗?”她话未说完,便听到成烨凉凉的声音在门口响起。

冉梓僵硬地抬头,就见张婶已然颔首退下。

看着被包裹地严严实实的冉梓,成烨走过来坐在床测,想到方才她那未说完的话心下竟然有些不爽。

“你还想走?”

这一次的语气没有带着质问与怒气,却让冉梓有了些压迫感。

“想与能是两码事。”

不说能不能走,就连能不能活现在也都是成烨一句话的事罢了。

“我问你是不是还想走。”他的声音重了些,只是冉梓却没有同往常一般搪塞过去。

“回少将军,我确实想走。”她抬起头同他对视。

成烨看着她那即使虚弱也依然坚定的双眸心底,某处仿佛被触动了一下,思绪辗转,他说:“你想为父亲平反?”

是疑问的话,却是肯定的语气。

冉梓愣了一下,没再否认:“是。”

“你可知,此番若不是本将及时赶到,你已经死了。”他嗤笑一声。

“少将军屡次相救,冉梓无以为报,只是您便想看着自己拼死守护的国土中生长蛆虫,腐蚀这来之不易的万里河山,让清白正直之人因此蒙羞吗?”

冉梓声音不大却坚毅异常,明亮的双眸中迸发的是成烨许久未见到的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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