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路来到了建筑背面的一个房间,地面上方方正正地隆起一块固体,上面盖着一条毛毯。纳尔逊径直掀起毛毯,一大团黑色的生物越出笼子,猛扑上来!
白见俞一惊,向后退了几步,腰间感觉到一股不留痕迹的托力,身后的钟皑默默扶稳了他。
他心有余悸地回头看了一眼,钟皑面无表情,是极力强忍着不耐的表现。
顺着钟皑的眼神,白见俞看向前方,纳尔逊被扑在地上,毫无形象地哈哈大笑。那团黑色的东西正不住地摇着尾巴,伸出粉色的舌头舔他的脸。
“赫伯”居然是一条纯黑的猎犬!
轮轴轱辘轱辘,自远而近,一位侍女推来一个堆满毯子的保温箱,里面躺着几条小狗,小小的,刚出生,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发出细小的嘤嘤声。赫伯埋头蹭了蹭纳尔逊,又从他身上跳下来,围着保温箱不停打转。
这时纳尔逊才拍拍衣摆,从地上起身,脸上还残留着几分笑意。
他转过头来问白见俞:“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
白见俞其实是有点怕大型犬的,违心道:“确实,她……”
他顿了顿,翻出来一个形容词,“很有活力。”
纳尔逊看着他,笑意忽然就淡了下去,又回到之前那副飘忽不定的样子。他回头去看保温箱,语气淡淡:“是吗?我倒是巴不得她这样。”
白见俞不清楚他是在就事论事,还是在借此隐射什么更深的、更为隐秘的东西,于是没有接话。
纳尔逊却忽然失去了兴致,从金碟里取水洗手,转身道:“走吧。”
赫伯还在绕着保温箱转圈,仰起头,呜呜地冲他们叫,纳尔逊却面无表情,大步走了出去。
*
回主干道的路上,纳尔逊又对元帅荡气回肠的爱情故事起了兴趣。白见俞从上次被打断的地方继续说起,他却大手一挥:“你之前说的什么?不记得了,重来一遍吧。”
白见俞面色如常,不疾不徐地重复了一遍。刚讲到之前被打断的位置,纳尔逊又摇摇手:“停停停,谁词滥调谁要听,留着给小报说去吧。”
白见俞:“……”
“聊就聊点不一样的,”他懒洋洋道,“死都死透了,你给钟皑留什么面子?肯定是他追的你,出过什么丑,说来开心开心。”
白见俞礼貌回绝:“这我也不太记得了。”
他四两拨千斤地圆回话题:“可能外人听起来觉得好笑,幼稚,但这都是两个不一样的灵魂走到一起之前,必经的磨合过程,我是以幸福的态度回味它,不是以轻慢的态度耻笑它。一时之间,实在想不出来有什么特别有趣的故事,还请殿下见谅。”
“你倒是会说。”亲王意味不明地冷笑了一声,“怪不得连赫伯特都欣赏你。”
他步履一停。
“这就是门口了,”他懒懒道,“敲下门就是。对了,给我通讯号。”
纳尔逊一路冷嘲热讽没句好话,现在居然又主动要了联系方式,白见俞不动声色地思忖片刻,报出一串数字。
没想到亲王立刻划开光脑操作了一番,白见俞的光脑滴的一声,弹出来两条新消息提示。
亲王尚在面前,一双眼牢牢盯住他的动作,白见俞手一滑,无奈地放弃了拉黑的操作,转而通过申请。
两条提示中,一条是纳尔逊刚刚发来的申请,白见俞同意后,他又迅速发来一张电子邀请函。
白见俞没有启封,疑惑地看向纳尔逊。
亲王似笑非笑,“啊,忘了说,我也挺欣赏你的。钟皑元帅的遗产这么多,总得拿去找点乐子。”
他施施然道:“改天再会。”
纳尔逊抬腿欲走,忽然视线越过白见俞,牢牢定在了他身后。
钟皑伪装的莫文副官全程一言不发,和侍卫一样,全程仿佛不存在。
亲王眸光一转,又把钟皑纳进了攻击目标。
“哟,”他双手插兜,吊儿郎当地拉长声调,“我说这是谁——莫文副长官吗?”
语气里还刻意加重了“副”字。
钟皑早就攒了一路的火气,还得忍辱负重地继续应付下去,冷着脸嗯了一声。
“皇宫怎么有幸,迎来您的大驾呀?”纳尔逊笑容灿烂,甚至露出了几颗白牙,“还真是好久不见,连歇尔森都在军队呢,他可是个大忙人,继任元帅的热门人选。我们的莫文副长官原来这么没上进心吗?当够了钟皑那小子的副官,现在你倒好,混成保镖啦!就算是个Beta,我记得你当年在军校的成绩也比歇尔森高许多。都不想自己搏一把吗?”
钟皑循着莫文的说话习惯,一字一句,冷声道;“不用提醒。”
“啊,当然,当然不用我提醒,”纳尔逊浮夸地一摊手,“反正现在那个压着你们的倒霉元帅也死透了。该怎么崭露头角,又不用我教你,你说是不是?”
钟皑:“……”
现在那个死透的倒霉元帅就在你面前你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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