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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渊打断他的话,通话结束,手机扔在床上,偏过头,问:“有事?”

余尽想了想,说:“你那个……自己洗?”

男人短促而快的笑了一声:“那也脏了,果汁。”

言外之意,你洗。

余尽噎住,睁大了眼,指指自己:“我、我洗?”

“嗯。”

“可是……”

“已经被你弄脏了,你自己要洗的。”沈渊歪头,久违的孩子气冒了出来,“想反悔?”

余尽:“……”

“既然没有意见,赶紧洗吧,已经凌晨了,我明天有重要的事,需要补充足够睡眠。”

青年张张嘴,等门阖上了,才艰难转过身。

他要帮一个大男人洗内|裤?

听那人意思还是他自己要洗的?

貌似……没毛病。

但哪里都不对劲啊?

余尽盯着盆里那玩意儿,唇瓣抿成一条直线。

谁他妈告诉他,事情怎么就演变到洗内|裤的?

话本都不带这么写的。

深吸一口气,又深吸一口气。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余尽努力催眠自己只是几块布而已,对,就是几块布!

这么想着,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伸出一只手,愣了愣,料子出奇地好,丝滑绵软,他不禁捏了下,褶皱一瞬就消失了,弹性比之寻常布料好上不止一个档次,不知道大明星们平日穿的都是什么牌子。

出于好奇,余尽左右望了望,沈渊正在睡觉,他看一下应该没什么吧?

标签上的外文字母很小,拿靠近些,着实费了一番眼力,才马马虎虎看清内容,将单词在脑中过滤一遍,却冷不丁听到一道质问声:

“你在干什么?”

余尽整个人僵住。

他……被抓包了?

赶紧松开手,转过头,喉咙艰涩地滑动:“……你不是睡了吗?”

“枕头不舒服。”

“啊?哦,我这就去给你换。”

他此刻只想远离尴尬源,急急忙忙往外跑,不曾想,越慌越乱,湿滑的瓷砖不着力,“啪叽”一声摔下去,出于人类危险时刻的本能反应,手中抓到一物,然而那东西却没有拯救他,反而将他推向更尴尬的境地。

余尽大字型趴在地上,望着面前掉在脚踝处的睡裤,脑袋“轰”一声炸开。

他把沈渊裤子脱了?

把沈渊裤子脱了?

脱了?

这句话在脑中疯狂炸裂,神经突突突地跳。

一室皆静。

只有管道内的水流声叮咚作响。

肌肉匀称的两条大长腿正对着他,甚至能看见表皮的细小毛孔。

太诡异了。

只想将脑袋埋进地缝里。

“地上凉,你要趴多久?”头顶撒下些微无奈的语气。

余尽讷讷爬起身,拖鞋早就摔到爪哇国,这下脚底更滑,努力几次后,那人微微叹息一声,说:“把手给我。”

欸?

手给他?

他是要拉自己吗?

余尽如是猜测,怕等会起身看见不该看的,他闭上眼,缓缓伸出胳膊。

粉嫩的指尖一点点往上,蓦地停住了,滚烫的触感似乎有点不对,正要离开,手腕被人反握住,电光火石间,余尽后背撞上冰冷的墙壁,沈渊那张厌世脸强势占据他瞳孔。

“喜欢?”他面无表情问。

余尽微怔:“什、什么?”

“那里。”

余尽眨巴眨巴眼睛,脑中某条神经在对方注视中豁然打通,睁大了眼:“我没有。”

“没有?之前你就已经盯很久了。”沈渊的语气仿若在陈述事实。

“……?”

这一刻时间似乎回到五年前,少年人骨子里的恶劣被人不经意激发出来,沈渊定定看他,一字一顿:“我洗完澡出来后,你盯着那在想什么?”

记忆猛地袭来,余尽突然就哑口无言了。

一晚上都在干蠢事。

沈渊低低地笑,“对我图谋不轨?”

“没,这是意外。”

“哦,意外?你的意外可真多。”

他自己也觉得有点多了,今晚所有事情都发生得不可思议,就像疯癫的人作画,永远不知道下一笔会画在何处。

“你就没想解释一下?”沈渊问。

余尽张张嘴,“我说不是故意的你信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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