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然然起身让开,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爬起来,笑盈盈盯着她的一举一动。
“来呀,快点。”
顾夙夜穿着单薄的吊带睡裙,也说不清什么材质的,像蚕丝又不是蚕丝,有着蚕丝的丝滑,也有这纯棉的柔软。
顾夙夜向后靠坐在床头,双手交叉拽住裙摆,向上抬了抬胳膊,眼梢带着几分意味不明睨向萧然然。
顾夙夜:“干嘛这么看着我?”
萧然然:“别啰嗦,赶紧的。”
——怎么样?露馅了吧?就知道你不……敢??!
萧然然的脑内吐槽还没结束,顾夙夜当场手脚麻利的扔了睡裙。
萧然然:“……”
萧然然脸上的笑容几乎龟裂。
——她……她居然真敢?!
顾夙夜两手背到身后抠挂钩,眼看着就要跟她彻底坦诚相见,萧然然眼皮骤跳,上手就按住了她的胳膊。
“够了!你怎么这么厚脸皮?!”
——正常人谁会随随便便在人前宽衣解带?
顾夙夜的长睫卷着亮白的灯光,如阳光漏过柳梢落在粼粼河面,连洋溢的笑容都是清爽温适的,好像不管做什么都是理所应当的。
“都是女人怕什么?你这么在意……你弯的?”
说她什么都好,千万别说她是弯的!
萧然然气极反笑:“谁在意了?你继续。”
顾夙夜没继续,笑看着她:“你要真不在意……那你来。”
“我来就我来。”
萧然然伸手就想帮她,顾夙夜摇头躲开。
“不是让你帮我,是让你月兑你自己的。”
“什么?”
“不然我帮你也行。”
顾夙夜的手还没伸过来,萧然然已经跳下了床。
“我看你才是弯的,给我躺好了别动!”
顾夙夜笑着躺下,那促狭的眼神看得萧然然浑身不自在,她真想吼一句——姑奶奶我真是直女!钢铁直!
可她知道,有些话是不能多说的,不然反而会越描越黑。
她憋着,再怎么想吼也憋着,原本喊顾夙夜进来只是想报复一下,顺便走一走表格,现在,走表格反倒成了其次,这一肚子火不发泄出来,今晚又得好半天睡不着。
不行,得想个法子顺顺气。
萧然然胡思乱想着,还没忘了走表格,那治疗表格已经结合原晨的意见改良过了,表格非常详细,几乎具体到了所有部位。
【眼睛get!】
【嘴巴get!】
【耳朵get!】
【脸颊get!】
【手掌get!】
【胳膊肩膀腿腰胸背脚……待续】
萧然然蜷了蜷手指,看来今晚差不多可以全走一遍了,虽然工作量巨大,不过一个部位1~3秒,全套下来也没几分钟,很快。
很……快?
萧然然眨巴了两下大眼双眼皮,看了眼若无其事平躺着,一副任君采撷模样的顾夙夜,又看了眼她曼妙的曲线。
心口……有点不舒服。
萧然然忍住按揉心口的冲动,一副漫不经心的模样,食指伸出,轻轻点了下顾夙夜的手腕。
很好,安全,没事。
除了心口依然跳得不太舒服,其他都OK。
萧然然抿了抿指腹,又点了下她的小手臂,然后臂弯,上臂,圆润的肩头,肩窝,细白如鹅颈的脖子,停在了凹陷的锁骨窝。
那锁骨窝陷得别致,莫名让她想起了珍珠,不是因为她肤白如珍珠,也不是说她的肌肤光滑的像是珍珠粉护养过的,虽然……确实如此,可她想到珍珠不过是因为那一瞬间想象到了珍珠放进锁骨窝微微打转的画面。
大颗的珍珠估计要卡住,小颗的才能转得开,或者在那锁骨窝滴上一滴水珠,波光逸动的画面也很美。
视线下移,锁骨窝再往下是……
萧然然扑扇了两下长睫,脑子突然卡了壳,无数画面不断旋转,从阳光沙滩美不胜收的比基尼,到断臂的维纳斯,再到白雪皑皑的珠穆朗玛峰,又到喜之郎酸奶果冻,最后满脑子都是……
【我要O泡~我要O泡~喝O泡果奶~把健康抱抱~喝O泡果奶~把好喝抱抱~我要O泡~我要O泡~O泡果奶要要要~】
这是……O泡果奶广告词?她怎么会想到这个?
萧然然僵硬地抬眸看向顾夙夜,顾夙夜不知什么时候合上了眼,一动不动,鼻息绵长,竟……竟像是睡着了?
“喂……”
没反应。
“顾夙夜?”
还是没反应。
“狗小三?”
依然没反应。
萧然然莫名松了口气,脑子里还在循环着O泡魔曲,她视线跳跃,手指也跟着跳跃,直接一起跳到了小肚子,然后大腿小腿脚丫子草草过了一遍,手倒是没再发烫,心口却窝得难受。
其实也不算是难受,就酥酥麻麻酸酸甜甜悸悸攘攘……总之很难形容,说不清到底是难受还是别的什么,就特别想破胸而入抓着心脏挠两下揉两下,似乎这样就能舒服些,可偏偏不能,只能隔靴搔痒,收效甚微。
她揉按了下胸口,呼出口气,点着手机把表格填了填。
【胳膊肩膀腿腰胸背脚……ge……】
重来。
【胳膊肩膀腿腰脚……get!】
没吐也没别的明显不良反应,这算是成功了吧?
萧然然按了按额角,尽量做到目不斜视,她才不是在意,都是女人,有什么好在意的?又不是没去海边没游过泳,什么没见过?
她之所以不敢……NO,是不乐意看到那些不该看的地儿,仅仅是因为……恶心!对!恶心!
一个正常的直女看到这样不和谐的画面,不是柠檬树下,就是恶心反胃,这是人之常情。
而她……明显属于后者!
因为……因为她俩Size一样,根本不存在什么羡慕嫉妒,所以她不看她只是单纯的怕一不小心恶心到自己。
对,就是这样。
萧然然平复了下心情,上脚踹了踹顾夙夜。
“起来。”
顾夙夜迷迷糊糊睁开眼,睡眼惺忪地看着她。
“治疗结束了吗?”
萧然然拽过薄毯盖上,头也不回躺倒:“上班时间睡觉,扣1000。”
“我没睡,我只是闭目养神方便你治疗。”
“关灯锁门。”
“我……”
“扣2000。”
“你这样是过河拆桥。”
——我这明明是卸磨杀驴!
萧然然毫不客气道:“3000。”
顾夙夜:“……”
顾夙夜:“晚安。”
——算你识抬举,再BB,扣一万。
报仇最好的办法不是整死她,而是给予她最在乎的,再一点点夺走,钝刀子磨肉才是最痛苦的。
萧然然心满意足合上眼,听着顾夙夜无奈地套上睡裙,脚步声渐渐远去,咔哒,灯灭了,咔啷,门锁了,一切归于安静。
萧然然很满意,只是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会为了区区三千块钱如此满足,好廉价的快乐,好廉价的小三。
不,从今天开始她不叫顾小三,她叫顾、小、驴!
等病好,她一定要真正的卸磨杀驴!
先剥驴皮熬阿胶美容养颜,再脱骨熬驴骨汤壮阳,驴内脏拿去喂狗,剩下的驴肉就做驴肉火烧,剁得碎碎的,撒上葱花,一顿吃俩,三顿吃六,早晚把她里里外外彻底的吃干抹净!
哼!
顾夙夜推门回了书房,靠在门板半敛美目,长发垂肩,星光掩映在幽深的眸底,冰白的脸上毫无倦意,只有一丝轻松和玩味。
恐同即深柜显然在萧然然身上不起作用,她故意月兑了裙子又装睡,就是想看看萧然然会对她这个唯一可以碰的人做什么,毕竟萧然然孤单了这么多年,她还真怕一不小心翻了车。
还好,临时试探成功,萧然然是真直女,比马也还安全。
被歧视的马也睡梦中打了个重重的喷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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