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宋千清赶忙否认,“只是这种小事何必劳烦师尊大驾?还是说......师尊发现这其中另有隐情?”
“想得真多。”姜苑嗔他一眼,“就这么几行字,我能看出来什么隐情?”
“那师尊为何要去?”宋千清拧紧了眉。
“因为为师不放心你啊。”姜苑漫不经心道。
当然不是。
她还不至于是这么撒不开手的家长。但是这一个多月来,她灵力掌握地越来越熟练,可修为不稳的问题却没有一丝一毫改善,天极藏书无数,她也把该翻阅的都翻阅了一遍,可还是找不出一点头绪。
姜苑思来想去,觉得闭门造车不是办法,她还是要多出去找找,兴许能找到别的线索。
可她修为不稳到底是个大问题,若是去了险境却突然修为下跌那多半是要阴沟里翻船,不如先跟着这些小弟子出去一趟,索性她还从未自己出过天极宗,于此世间事也有诸多不懂之处,这一趟就当是见世面了。
且天极宗申领任务也是有讲究的,这里修为最高的是一个心动境中期弟子,说明此事最难不过也是一个心动境便能解决的,而她修为最低时也有金丹境,根本不必担心。
她随口一句敷衍的话,却敲得宋千清心口巨震。
他其实是不太相信她这句鬼话的。
这世间师徒何其多,没听说过那家师父会因为不放心而亲自和徒弟一起出任务的,更何况是玄玉这样身份地位的大能。
他告诉自己,她一定是有自己别的考量,他最多最多只不过是她考量中一个微不足道的顺手而为。
可他却控制不住自己心底因她这轻飘飘一句话而掀起的惊涛骇浪。
宋千清上辈子共活了一百二十六年,在这对于修士而言可称短暂的生命中,他能感受到的只有漫长的恶意。
自从九岁那年父亲去世,他失去了最后一个亲人,再微不足道的好,于他而言也成了无比奢侈的东西。
更不要说是像玄玉这样的人。
她是威震天下的第一剑修,世间多少人愿意匍匐在她脚下求她一顾,可她偏偏这样待他。
哪怕这些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可他又怎能不珍而重之呢?
“师尊。”宋千清喃喃道,“我报答不了你。”
“我要你的报答做什么。”姜苑轻笑,话语中难得的带了几分真心,“你是我的徒弟,只要你好,我自然开心。”
宋千清傻了一样,呆呆看着她。
“去吧,”姜苑趁着他的个子还没有超过她,拍了拍他的脑袋,“快去准备准备,明日我们就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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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姜苑变幻了容貌,化做一个白净清秀的女修,连修为也压制到了和宋千清一样的筑基期。
她看了眼等在山门前的另外三名修士,两男一女,一个心动境中期,一个融合境初期,一个融合境中期。那个心动境的弟子率先招呼道:“在下段鹤年,师弟师妹们好呀。”
段鹤年身着青衣,腰佩长剑,容貌俊秀,温润可亲。他笑吟吟地看着宋千清:“这位宋师弟我们天极内怕是无人不知了,只是不知这位师妹......”
姜苑点了点头:“在下江烟。”
“原来是江师妹,”段鹤年道,“你约莫也不认识我们几人,这位师弟叫司徒曜,你听他名字就知道了这是个玩火的,至于这位师妹.....”
“我叫薛盼儿,”那小姑娘眨了眨水灵灵的大眼睛,笑嘻嘻道,“可真是太好了还有一位师妹陪我,不全是臭男人们。”
臭男人之首段鹤年无奈地瞪了她一眼,薛盼儿吐吐舌头,不说话了。
“人既已齐了,我们就出发吧。”段鹤年自觉担当起了队长的职责,“一路上要多加小心,现在我们还没出天极境内一切尚还安全,等出了天极可就一切都说不准了。”
“尤其是宋师弟和两位师妹,”段鹤年温声道,“你们几个都是第一次出门历练,更是要多加小心,有什么问题尽可以来问我。”
“多谢段师兄。”宋千清道。
宋千清本想走在姜苑身边,可谁承想那薛盼儿是个自来熟的,早就不由分说挽住姜苑的胳膊,叽叽喳喳地和她说了起来,倒让宋千清插不上话。
“江师妹,原来你也是第一次出来历练啊,不过你看起来好冷静,不像我,我其实心里怪怕的。”薛盼儿小声道。
“不用怕,”姜苑不负责任地给段鹤年甩锅,“有段师兄呢。”
“段师兄是很厉害啦,但我们这回可能要对上魔修呢。”薛盼儿抱紧了她的胳膊,“我还没见过魔修呢,不过听说他们都好可怕,有些魔修还以吃人为乐。”
“这种还是少。”姜苑给她解释,“魔修也是和我们一样要辟谷的,他们抓到修士多半只会吸食掉元神灵力,不会吃肉的。”
薛盼儿苦着脸:“江师妹,你确定你是在安慰我吗?”
姜苑被她逗得忍俊不禁,正要再正经安慰她几句,却忽然冷了脸色,一道剑气直劈薛盼儿面门:“什么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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