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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张照片是属于她的。

她不想给别人看。

……

元旦当天,贺烛去临市见了个外商,很晚才回来,隔天上午也起得晚。

唐棉吃完早饭,一个人在客厅看电视,忽然听到有人按门铃。

她将节目暂停,趿拉着拖鞋走到玄关,看了眼门口的监视屏。

外面站着一个年轻女人,留着长卷发,妆容艳丽精致,长得很漂亮。

唐棉谨慎地问&ldqu;你是谁?&rdqu;

女人似乎把她当成了保姆,不耐地说&ldqu;我是贺烛的朋友,刚搬过来,找他有事。&rdqu;

贺烛的朋友除了孔非他们,还有别人么。

&ldqu;稍等,我去喊他。&rdqu;唐棉没开门。

外面的人有点生气&ldqu;你让我进去行不行,冷死了。&rdqu;

她穿得贵气,加上保安将她放进来了,应该确实是户主。

唐棉一时心软,便开了门。

门扉打开,女人似是没想到开门的人这么年轻,明显愣了下,修得精细的眉轻皱起来&ldqu;你是他什么人?&rdqu;

唐棉顿了顿,说&ldqu;朋友。&rdqu;

女人上下打量她,高傲地扬了扬眉&ldqu;哦,我是他的朋友,也是合作人。&rdqu;

&ldqu;嗯。&rdqu;唐棉不咸不淡地应了声。

&ldqu;帮我倒杯水。&rdqu;女人自然地好像在自己家里。

唐棉没理,简短道&ldqu;餐厅有。&rdqu;意思是让她自己倒。

女人眉头皱得更紧了&ldqu;你知不知道我是谁?&rdqu;

唐棉平静地看着她,好像在说,你是谁跟我有什么关系。

女人自顾自道&ldqu;今天是我爸让我来找他,晚上一起吃饭,门当户对的,意思很清楚了,你明白吗?&rdqu;

唐棉听明白了。

心里有些发闷。

迟疑片刻,她抿了抿唇,带着脾气说了一句&ldqu;重婚犯法。&rdqu;

&ldqu;什么意思?&rdqu;

唐棉想也不想,脱口而出,&ldqu;意思是我们合法结婚,我是他太太‐‐&rdqu;

话音未落,她明显听到楼梯上有人下来,而她的声音响亮又清楚。

&ldqu;……&rdqu;

唐棉瞬间找回理智。

好像有什么东西掉到了地上。

哦。

是她的脸。

贺烛站在楼梯口,还未反应过来,唐棉已经飞快绕过他,兔子似的飞奔上楼。

她跑进卧室,扯起被子将自己完完全全地包起来。

说不清过了多久,时间很短,也好像很长。

唐棉闷得透不过气,也不愿意从被子里出来。

房间外响起一阵轻缓的脚步声,在门口停了停,然后慢慢靠近。

唐棉这才想起,刚刚她跑得急,没有关门。

脚步声最后定在她的床头,离她很近,近到她能清楚听见某人憋不住的轻笑声。

唐棉好像快熟透了,羞恼又无措,她紧紧压着被子,脸贴着枕头,一根头发丝都不肯露,像乌龟一样把自己缩起来。

她太不对劲了。

最近她面对贺烛时的感觉跟高中有点像,但又不完全一样,高中时她只是想靠近他的生活,感受一下随性洒脱的世界,哪怕他身边还有其他女孩。

现在她却受不了有人以亲昵的姿态接近贺烛。

这让她不舒服。

&ldqu;咳。&rdqu;边上的人终是没忍住,出了声音。

唐棉动也不动。

须臾,她感觉有人在轻轻敲打她的&ldqu;保护壳&rdqu;,声音很轻,随着敲击带出些微的震动。

&ldqu;咚咚咚,&rdqu;贺烛模仿了一遍敲门声,低沉的声音夹着浓浓笑意,有种说不出的温柔,&ldqu;请问,贺太太在么?&rdqu;

&ldqu;……&rdqu;

&ldqu;不在,&rdqu;唐棉闷闷地说,&ldqu;你能不能忘了这事。&rdqu;

贺烛干脆道&ldqu;不能。&rdqu;

床上的小山包聚得更紧了。

贺烛蹲在床边,找到她脑袋的位置,轻轻戳了下,低声道&ldqu;为什么要忘,喜欢我是件丢人的事么?&rdqu;

&ldqu;……&rdqu;

他轻而易举地戳破了她的心思。

一切豁然开朗。

唐棉先是浑身僵住,而后极为缓慢地爬出保护壳,头发乱蓬蓬的,动作迟缓地坐了起来。

厚厚的棉被沿着她背慢慢滑落。

她的脸依然很红,表情像是在思考。

贺烛耐心等着。

大概过了一分钟,唐棉拧着眉,重重地呼出一口气。

她抬眼望向他,眸色清澈,眼神格外认真&ldqu;我确实是喜欢上你了,所以……&rdqu;

停了一瞬,她艰难地说出后半句&ldqu;我们离婚吧。&rdqu;

&ldqu;……&rdqu;

唐棉垂下脑袋,慢腾腾地补充&ldqu;当初,我们说好只合作不谈感情,现在我违约了‐‐&rdqu;

&ldqu;等等,&rdqu;以防心脏继续受折磨,贺烛忍无可忍地打断,&ldqu;你就没想过,我其实也喜欢你么。&rdqu;

唐棉抬头,迷茫地看着他。

她还真没想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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