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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尖缓慢掠过,她目光冰冷,歪头像是在思考对策。

帕子收进了衣兜,她翻身上床。

二日早,建德宫。

楠木细牙桌上摆着两碗温热的甜枣羹,蒋太后屏退了随身侍女,“陛下千年都不来哀家这儿,今日是起了何兴致。”

桓臾刚下早朝,便服未换,沾染了一身肃杀之气,气场难敌。他慢条斯理地用着甜枣羹:“淮楚王意欲再嫁小女和亲,是母后答应的吗。”

“是又如何,你宫里的哪个女子不是哀家费心挑选出来的。”

“一妃代表一门势力,母后果真用心良苦,”男人哂笑,银勺叩掷碗壁清脆,“您这般心急,莫不是淮楚公主难成您宏图大业?”

蒋太后默了默。

人说大荆新君残暴不仁,但唯有一点是为人道——孝母,旁人或许不知,桓臾乃蒋太后的养子,并无血缘关系,十一年前救他一命,从此养狼。为偿恩情,桓臾一直以来对她尊敬有加。

“淮楚物阜,陛下既然不愿强攻拿下,和亲也不失为一剂太平良方。”她道,“哀家何谈有什么宏图大业,一切都是为了陛下的国稷。”

漂亮话说得可真好听,桓臾捏了捏耳骨,“母后还是没听懂儿臣的意思。”

“淮楚的人不必再送进宫了,您心里思忖的几个主意朕也清楚得很,顾及着情面朕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若您还天马行空不切实际地幻想,儿臣只能被迫让您清醒了。”

“桓臾!”蒋太后怒拍牙桌,斥道:“你别忘了没有哀家,你根本登不上帝位!”

“也对,”他赞同地点头,指骨轻敲板面,“毕竟是儿臣宰的那几个皇子,扶您成了太后。”

桓臾起身走到她面前,即便位高于他,玄袍沉重的压迫感下金冠也黯淡失色,重如千斤。她瞪圆了眼看着男人欠身,笑容玩味。

腰间冷不防抵了把匕首。

“疯狗。”她啐道。

他仍是笑着:“儿臣今日来不过是知会母后一句,免得落下不孝不义的骂名,母后明白了儿臣便可走了,噢对了,母后可知晓朕册封了淮楚公主为贵妃?”

蒋太后咬碎银牙,“哀家要是早知她和你青梅竹马……”

“嘘,”男人噤声,墨瞳如噬魂深渊,无甚情感地盯着她,“母后要替儿臣保密,作为回报,朕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神色戏谑,转刀入腕:“贵妃不够。”

蒋太后心头一颤。

桓臾看着她的表情愉悦大笑,负手走向门外,她瘫坐在椅上喘着粗气,很久才闭了闭眼。

温幼央全然不知幼妹已免除入宫噩运,她正去往明杏宫看望梁昭仪。

“参见贵妃娘娘。”守殿的小婢惶恐伏身,“我们娘娘自从灵芳姐姐死后便郁郁寡欢,连着几日闭门不出了。”

温幼央被扶下肩舆,赤色凤扇撑起,她道:“本宫去瞧瞧她,你带路罢。”

“是。”

梁昭仪所宿的寝殿环境荒凉,少有人烟,据说半数的宫女都被抽调走打发去了苦役,温幼央让她们先在外面候着,她提裙跨上台阶,缓缓推开了门。

光线昏暗,女孩伸头张望打量,在屏风后似有人影,她踱步前去。

甫靠近,温幼央便听到女子的交谈声,细如蚊呐,她松了口气正要绕过屏风时。

突兀地传出男子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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