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荷首先扛不住,也不在乎会不会被地上的瓷片扎到,就双手撑地磕头求饶道:“县主饶命!当时奴婢与青蝶在门口当值,但是小少爷他突然叫我们去给他把树上的风筝拿下来。我们再三推脱,最后只得暂时离开去拿风筝。奴婢二人只离开了不到半柱香,哪里会想到竟然放了贼人进去!”
青蝶也磕头:“县主,此事与碧荷无关,都是奴婢的错。是奴婢不敢拒绝小公子的要求,硬要拉着碧荷一起去拿风筝。”
沈令伊问道:“你们为何不敢把实情说出来?”
青蝶顿了顿,肩膀收缩了一下。
“奴婢,奴婢们怕把这件事告诉县主,引得县主与王妃不和。”
沈令伊清楚,如果早先知道,她怕是第一时间就会拿着两个人证去找晋王妃对峙。晋王为了晋王妃和她儿子,肯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最后倒霉的一定是这两个把事情抖出来的婢女。
她冷笑:“你们倒是会考虑自己。”
“传花匠!”
…
花匠年纪不过三十,长相敦厚,手脚粗壮,俨然一个长期从事体力劳动的人。
他不明所以,束手呆立在一旁。
沈令伊的丫鬟冬绯看不过眼,提醒道:“还不跪下请安。”
他这才跪下。
当朝男女无甚大防,前朝女子连皇帝都是做得的,女子为官的例子至今仍然存在,沈令伊和苏梨琬没有回避,只是隔的有些远来问话。
“你可将芍药送到屋内?”
花匠点头。
“那你可曾遇到过什么人?”
“不曾。”
沈令伊闻言与苏梨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疑惑。
难不成在丫鬟们和花匠交错的时间段,还有人不知不觉地来到过院子,顺手牵羊拿走了珍珠?
花匠不明所以,以为上方的人问过话就算完了,问道:“小的可以做活了吗?芍药花要晒干了。”
苏梨琬顺着他的目光所及望去,看到一盆盛放的拟草芍药被放置在靠近窗子的小几上。晌午过一点,炽热的阳光直直地透过未遮掩的窗口照在花瓣上,可怜的芍药花边缘已经卷曲,看起来确实不大好。
沈令伊点点头,花匠毕恭毕敬地走过去查看,叹了口气,嘟囔着:“毛手毛脚的,做不好事情。”
他请示沈令伊的大丫鬟,询问不知是否能把这盆晒蔫的花带回去好好培育,或许还能活。苏梨琬奇怪道:“怎么晒了几刻钟就不成了?”
花匠小心翼翼地回答:“都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徒弟,没有估量到盛午的阳光就把这花放在此处,还自顾自地给它松土浇水,此品种的芍药娇贵,哪里经得起这样折腾。”
苏梨琬看了看房间的芍药,眼神了然:“这么说,是你徒弟与你一同把这些芍药搬进来的?”
“正是。”
一旁静默的沈令伊忽的抬起头:“你徒弟?”
花匠以为是要怪罪芍药暴晒之事,连忙跪下:“县主饶命!我那徒弟半个月前才来府中做事,他平日里沉稳寡言,不是故意把芍药花晒坏的啊!”
沈令伊哪会理他,立刻吩咐人把那徒弟绑了。
不到一盏茶,有人来报:“县主!人跑了!”
沈令伊站起来:“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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