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什么。”初笺垂眸,掩下了眼中神色,不去看她。
李昱也没再问,跟在这人旁,安生走着。
不自觉间,裹紧了紧披风,白檀香萦绕鼻尖,少女笑得明丽。
到了大佛堂,灵隐寺的高僧已全到场,正在作法。
佛堂软垫上跪着三个看起来德高望重的高僧,另两名看起来年岁尚幼的小僧正一边踱着步走,一边拨着杨柳枝向地上撒水。
其中一位小僧是李昱略眼熟的,是那被夏晚意缠得直想跑的阿难。
除去必要的奴仆们,来此驻足的人并不多,毕竟宫中有邪祟东西的事一传出去,便人心惶惶,都关起了自家门户,生怕沾上这不祥之物。
只她、初笺、李景行,还有一脸热忱的、目不转睛地看着阿难的夏晚意。
阿难留意到那抹热烈的目光,身形都变僵硬了许多,耳根染上一抹不寻常的红,显露几分窘迫。
这副模样落入夏晚意眼底,霎时便乐了。她就喜欢看这小和尚窘迫又老朽的模样,于她平淡无趣的日子来言,简直是一大趣事。
李景行则在看见自家妹子身上这不合尺寸的披风时,脸一黑,像看人贩子似的瞥了一眼初笺。
后者则是一脸平淡,静如潭水。
想罢,心里直道不行,自家妹子的脑子在他看来是不好使的,要是被人给骗了可咋整?
慢慢移步过去,站到了李昱身旁,对上自家妹子像看傻子般的眼神,温和俊逸一笑。
李昱则是一脸嫌弃,看着这春得极致的笑,翻了个大白眼。
“妹妹,可冷?”李景行出声问道,语气轻柔。
李昱听到这语气和这声妹妹,差点没忍住对着他脸一拳挥过去。
昨天都还是好好的狗样,今天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
“不冷。”李昱道,又冲着他,甜甜地补了句:“我的好哥哥。”
李景行打了个寒颤,而离这二人不远的夏晚意也是一脸疑惑。
这两人在干嘛?比谁更恶心吗?
李景行讪讪笑着,正欲解披风,把李昱身上那件换下来,佛堂里却传来一声惊呼。
“师伯!”有一小僧惊喊,赶忙放下手中瓷瓶和杨柳枝,跑了过去。
居于正中的一位高僧直直倒地,血流不止,这离奇的一幕,霎时间惊住了佛堂众人。
“快去请太医。”李景行对旁侧一个丫鬟吩咐道,那丫鬟似是被眼前一幕吓住了,连忙踉跄着跑去找太医。
旁侧正看着阿难笑的夏晚意也跟着愣住了,几个人一同进了佛堂。
“师伯你快醒醒呀。”那小僧说话已染上了几分哭腔,昔日里待自己温和友善的师伯在一瞬间如一具死尸躺在地上。
其余两位高僧被吓得愣住了神,直直发抖,话都不敢说。
阿难看着眼前这番乱象,不语,紧抿着唇,眉头皱作一团。
明明来时还是好好的人,怎地会突然...
初笺垂眸,目光紧紧地盯着那黄色袍服上位于腰侧的最深的一块红色。
有银光一闪,李昱皱眉,用手帕包裹着手指,挑出了腰侧那根泛着冷光的银色细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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