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扶修:?我不是拿来吃的。
崩睿又继续说:“这个草一般用来给武器淬毒。我见过,整个部落就存了三棵。只有狩猎大型动物才会拿出来用,一般很难找到。”
柳扶修:“!”
路边随便拔的,竟然拔到了好东西吗?
差点把珍贵的淬毒草扔了。柳扶修把草拿回来,好好的藏在了树下。然后又拿鱼腥草给崩睿看,希望崩睿也能认识。
崩睿把鱼腥草拿在手里,闻了闻。
柳扶修仰着头望着他。
“虽然没见过,但是气味挺熟悉的。”崩睿说着轻咬鱼腥草的茎,咬出一点味道来,随机露出质疑的神情,“它……好像那个巫曾经拿来拯救部落的药。”
崩睿并不愿意提起那个外来人成为部落巫的事件。那就像是一切罪恶的起点。他甚至会想,宁可让很多人都死在那场疾病里,也不希望当初父亲放那个巫进入部落。
现在想到自己或许要被同一种药再救一次,就有些抗拒。
柳扶修若有所思,默默爬下树确认了一下后腿秃毛的松鼠的状态。
挺精神的。
至少没有毒。
说明面前的鱼腥草,很大可能跟那个巫治病用的是同一种东西。
柳扶修掰了一截鱼腥草吃了,舌头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味道虽然不好但与以前吃的鱼腥草基本相近。
基本上觉得没有问题了,柳扶修才将鱼腥草叶子都去掉,只留有用的黄白节茎叼了一小撮在嘴里,给崩睿送了上去。
不过吃不吃还是要崩睿自己决定。
把鱼腥草给崩睿后,柳扶修就开始收拾晚饭。
爬上爬下把树洞里的松鼠尸体都扔了出来,还顺便拿走了崩睿的骨刀。
平常都是崩睿处理猎物,但今天柳扶修作为一条蛇也不得不上手了。平常他都非常有自觉的远离了他热爱的厨房日常。现在拿起刀都感觉是上辈子的事了。
好像确实是上辈子的事?
磕磕绊绊将松鼠尸体处理干净,好不容易做出一顿晚饭。
没有多余调味的烤肉,散发着纯粹的肉香。
柳扶修给崩睿送了肉上去,发现崩睿已经吃了鱼腥草,似乎正在为那个味道或者别的什么犯着恶心。拿到肉勉强塞了几口,就疲惫地睡下了。
柳扶修一个人收拾残局,将剩余的烤松鼠全塞进了肚子里。
五只半。
柳扶修自己也不知道自己这么细一条,是怎么不知不觉吃下去那么多的。
生生给自己吃粗了两圈。
吃太多被撑得不想动弹,柳扶修躺在树底下给崩睿守夜。久违的饱腹感,让人感觉十分幸福。懒洋洋烤着火,温暖跳跃的篝火也让人安心。
而且崩睿吃了药,他也不那么担心了。
对柳扶修来说,这算是变成蛇之后难得安逸的一个夜晚。
在这样的前提下,连松鼠在身后树叶堆里挣扎的声音,都显得那么的美好。
一只松鼠从松鼠堆里掉出来。跑出两步,被柳扶修一尾巴按在地上。柳扶修并没用多大力气,松鼠却吓得一动不敢动。
没了足够的数量,这些松鼠意外的胆小。
柳扶修抬起尾巴,将松鼠一推。松鼠就蹦了一步。
又一推。
又蹦了一步。
最后被柳扶修推回了松鼠堆里。
松鼠堆里又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活着的松鼠不止一只,但很显然在它们的小脑袋瓜里认为缩在一起比较安全。于是之后也没有再出现哪怕一只来柳扶修面前遛弯的松鼠。
柳扶修合上眼上的瓣膜,睁着眼睛睡了一会儿。
伤口隐隐作痛,却是一夜安眠。
再苏醒的时候天刚蒙蒙亮,月亮的轮廓都还未隐下去。柳扶修动了动被夜晚寒气侵袭的冰凉身体,面前的篝火已经熄灭,只剩下灰烬和几块还红着的小木炭。
身后传来松鼠们睡得打呼的声音。
他爬起身上了树干,然后钻进了树洞。里面崩睿睡得正熟,头发乱乱的沾着松鼠毛。
他摸摸他的额头,已经不烫了。
洞里避风,干燥,温度也还不错。崩睿睡在松鼠毛里,上一个姿势被坚果硌在脸上的小红印还没消,睡得很香。
“咳咳咳……”
崩睿在睡梦中咳几声,软绵绵地咕哝一声。嘴唇因为发烧和水分摄入不足起了皮,裂开一条小伤。
柳扶修伸尾巴过去,感觉他呼出的气有些烫。
……发热之后就开始的肺热咳嗽,像是感冒的症状。
天色还早,柳扶修爬出树洞确认了周边安全,就想先去溪水那边弄水、摘野果回来给睿睿。
路程不算太近,又没有趁手的器皿盛装。全部从零开始,应该会花费不少时间。他需要尽早行动,不然睿睿一直处于干渴状态,也很危险。在野外脱水也是主要的丧命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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