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心里,扶笙早就把自己唾弃千万遍了。
她甚至比季晓芩还要恶劣百倍,她对封驭的幻想,在刚才两掌面相贴之时,差点涌现在脸上。
扶笙放肆地让自己的眼睛记住封驭此时的样貌,或许这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你俩再看,可要加钱的。”
封驭不知何时侧目过来,扶笙顿住,立刻低下头,每一次对视,扶笙都会想起那一晚。
明明只是两双眼睛碰上,扶笙却觉得浑身酥|麻|麻的,就好像某日夜里烂醉如泥地从酒吧出来,被人从身后触碰一般。
“封老板是不是对每个女顾客都这么说过。”
季晓芩笑骂,去付了尾款的钱,付完后,她去外头接了一只电话,却迟迟没有回来。
为了缓解现下的静默,扶笙赞叹了一句,“你技术很好。”
封驭没有直面扶笙,他能猜到她此刻是那种神情,有些窘态,还有些媚|态,他摆弄了两下收银台上的招财猫,突兀地道:“你想不想试一下。”
“......”
淡红的颜色爬上扶笙小巧的耳垂,她被封驭眼眸里的光吸进去。
电视剧里,野兽嗅到猎物气味时,通常也会这样眼睛发亮,扶笙释放自己一直轻咬的下唇,如果她是封驭的猎物,此刻应该会被撕咬。
她想到牙齿触碰的感觉,心间犹如一道道电流快速溜过。
“试什么......?”
“你说呢?”
封驭一双深沉的眼眸有着一股可以把人看穿的本事,恰巧这时季晓芩垂头丧气地回来了,封驭转变脸色,懒散地倚靠在桌子边。
季晓芩唉了一声,想到方才电话里的几件事就头大,“笙笙,我有些事情需要回家一趟,今晚不回宿舍了,”
“嗯,我知道了,你一个人可以回去吗,需要我陪你吗?”
“我、我也不是小毛孩儿了,自己可以,倒是你一个人回去注意安全。”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季晓芩说家里出了事,扶笙第一反应是担心,可在担心之余,她竟然生出一种庆幸。
她清楚地认知到自己是个庸俗的人。
“行了,我先走了,你也早点回去吧。”
季晓芩走后,扶笙本应该也要走,可她妄图和封驭多待一会儿,吮吸鼻尖萦绕的开司米木的香味,走得磨蹭,像在故意等人。
直到走出店,扶笙才埋下头,原来没有任何事发生。
她好笑的表现,不知道一向敏锐的封驭有没有发现。
走到大街上,清冷的夜风刮在脸旁,吹得她清醒,扶笙懊悔自己刚才扭捏过了头,就应该头也不回地走掉,刚才那段对话,只会是她一个人想多罢了。
忽然,从背后传来一阵沉闷的轰轰声,像一道瞬时的闪电,刮蹭过漆黑的夜幕。
同时也划破扶笙沉浸的悲伤世界。
她忙不迭地避开,退到一边好让车子通过,却见这辆黑亮的摩托车缓缓停靠在她身侧。
车子的主人摘下厚重的头盔,卷曲的头发凌乱,眼睛半睁,“我送你吧。”
封驭的长腿刺啦啦地分开在地面,单手提着头盔,撑在车把手上,见扶笙犹豫的神色,扑哧一笑,“我开车技术很好。”
似乎想到一处去,扶笙能发觉他明显的停顿,意味深长地用脚尖点地,看样子是在数数。
虽然她很想坐上去,很想能贴近封驭滚烫的后背,以此满足自己的贪心,但......
灯光下,女人纠结无比,她的脸孔一半在阴影中,轻声说,不麻烦了,你先走吧。
扶笙扯了两下自己大|腿侧的裙摆,包|臀|裙很紧,连两条腿都不得不严丝合缝地并拢。
她装作无所谓的样子,将碎发挽到耳后。
封驭身子往后靠了靠,“坐前面来。”
“怎么,不敢?”
封驭的声音尾调如同陈酿,醺醺然地让扶笙生出了“歹心”。
在她上车之前,封驭脱下自己的外套甩给扶笙,意思让她围在腰上,扶笙不敢有所怠慢,上车后,直挺挺地抱着自己的包,也片刻不敢有小动作。
身后是封驭的身体,能触及到他被夜风吹鼓起来的T恤布料,一寸寸刮|搔过她的背。偶尔路上的颠簸,使扶笙不止一次全身战栗。
引起战栗的不止有冷风,还有封驭若有似无靠近的呼吸声。
她是想放纵自己在颠簸过后,索性不明不白就靠着,但肌肤隔着布料相贴后的分离,会让她更加期待下一次的贴近。
封驭在等红绿灯的时候,从兜里掏出一颗薄荷口香糖,突然拖长语调啊了一声,“晚上确实冷,喂,你不怕冷吗?”
扶笙闻到一股肃冷的薄荷气味,想到围在自己腰际的衣服。
“谢谢你的衣服,我不冷。”
“是吗?”封驭倾身凑过来,一探究竟似的轻碰扶笙的手背,“还真是......”
扶笙红着脖子,刚想说把衣服还他,绿灯重新亮起,封驭转动车把,机器的轰鸣声,湮没扶笙想要说话的念头。
她尽可能地往后靠,让自己的温度传到封驭身上,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羞耻且疯狂的事情。
封驭一开始没发现异样,直到挨上一个柔软的肌体,才引起注意,女人碍眼的白一直在眼底晃悠,他眯缝起眼,呼出一口冰凉的薄荷味儿。
他在一次猛刹车后,整个躯体紧缚住扶笙的纤背,好像有巨大的吸力,使两个人牢牢贴合在一起。
封驭用手撩过扶笙耳边垂下的发丝,贴近白皙的耳廓,传来口香糖在口腔里咀嚼的黏|劲儿。
这种感觉很像耳鬓厮磨。
他懒散的语调和黑夜融合,“你是不是很喜欢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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