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晚晚不知道他怎么会突然出现在淮州亦或是他有什么要紧事要办。而在办这件事之前他必要先来找自己算账。慕晚晚看他眼的那一瞬,心里陡然生出无端的恐惧,仿似以为李胤真的要杀了她。他怕是还没被哪个女人这么戏弄过。
她心里不害怕是假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像极了一只惊惶的小鹿。
李胤与她隔得不远不近肌肤相贴时眼里比任何时候都要清醒。
他永远忘不了自己回长安时接到密信,里面说她死了,那一刻心里莫名的慌乱。他没再等归来的大军,一人快马加鞭整整跑了数月累死了数匹马,身边的亲卫都追赶不及。然等到了长安却得个她设计假死已平安到淮州的消息。
李胤无不震怒,令他最为生气的是,这个女人对他心绪影响已经日益加深,当时他甚至已经定好了心思,不必再找她回来直接命人杀了便是。
暗卫领命离开几日李胤终究是屈服了自己他还是舍不得这个女人死。既然如此,他便要她尝受和自己一样的痛苦。
李胤没给慕晚晚回应的机会,一手用力把她往怀里送,另一手探入泉水,缓缓伸进一时溅出淅沥的水花。
慕晚晚眼里生出泪花,再也抑制不住感觉,不禁小声“嗯”了一下,被他堵住唇,全部都收了进去。
她眼圈红了,忍不住抽泣,可怜巴巴地颤抖着她那双卷翘的长睫,看他似是乞求,脸上哀怜之意明显。然则李胤正是在震怒之时,她越是哭,李胤便越是兴奋。他看时候差不多,拿出手,身下猛地一沉,慕晚晚双眼满停滞,里面失神无光,唇畔被她死咬着才没闹出动静。
水花翻涌,声音渐大。守夜的柳香刚从外面拿了熏香回来,听出屋里的不对劲,担忧问道“夫人,您怎么了?”
慕晚晚心里一紧,流泪看着面前的男人,冲他摇了摇头,小声哀求,“皇上,您先去里间好不好?”
李胤眼里冷漠,他扯了下嘴角,贴在她耳边,“慕晚晚,你不是胆子大得很吗,这有什么好怕的?”话罢,那点红豆终究还是没有逃脱过去。
慕晚晚脸颊绯色染了一片,不知是被热气蒸的,还是有其它的缘由。她两臂软软地搭落,双腿亦是绵软,整个人犹如刚出水的面条,全靠他撑着才没落下去。
慕晚晚一向怕他,往日都是装出不怕的模样,在他那撒娇卖乖。可是今日,她就是装都装不出来。
看着面前男人脸色沉得都能滴出水,慕晚晚别开眼,不想再看他。屋外柳香还在拍门,慕晚晚无力地说了一句,“我没事,你今夜不必再来侍奉”
又是一阵水花飞溅,慕晚晚两手攥紧,无声地承受着。
柳香心里已经起疑,她要进来时再被慕晚晚止住,听着里面几欲哭出来的声音,柳香心里虽然怀疑,但终究是没敢进去。
外面没了人声,慕晚晚眼合了下,将要滑下去时又被他捞了回来。
当夜从净室到里间,慕晚晚不知过了多久,她累得手指头都动不了,再也不想别的,兀自睡了过去。
李胤垂眸看了眼身下呼吸微弱的女人,他动作停下,又不甘心地拍了下她的臀瓣,惹得那人蹙眉抗议,他才得逞似的躺在她身侧。
目光再次垂落到她身上,那张巴掌大的小脸好似比以前更加圆润了,看来她在淮州的日子过得不错,倒比在长安好了不少。自己在西南出生入死,她便每日想着怎么从长安逃出去,怕是听到他生死未卜的消息,指不定心里怎么高兴着
李胤自嘲地轻扯下唇角,目光一瞬冷凝,抬手移到了她的脖颈,那纤细白皙的一处,布满了方才的痕迹。他只需两指用力,眼前这脆弱的小女人当即就会了断性命,他日后便再也不会出现这种无端的情绪,没了牵挂,还是以前那个铁血帝王。
手已经搭在她的脖颈,有轻微似是羽毛般的呼吸若有若无地摩擦在小臂上,他眼动了下。今夜怕是真的累着她了,那张红润的小嘴一张一合,微微吐着气息,在他身边睡得安稳,从未设下防备,她就这么笃定自己不会杀她?李胤放在上面的手却是如何都动不了。
他手慢慢移到她的红唇上,粗粝的指腹一下又一下拨弄这那张小嘴,像是找到了什么乐子。李胤看着这抹娇艳不知想到了什么,慢慢贴近,含在上面。一如既往的甜,犹如世间最美好的毒药。
慕晚晚被他堵得呼吸不过,终于撑开困倦的眼皮看他,声音有被打搅的娇憨不悦,“皇上”
李胤被她气得笑出声,离她远了点,合着自己来这原想惩罚她,没想到还把她伺候得更舒服了。
李胤又翻身压下,顶住她的鼻尖,声音低沉,“慕晚晚,朕还没惩罚完你,你睡什么?”
慕晚晚眼里迷蒙,此时已经没那么怕了,问他,“您还想怎么罚臣女?”
李胤挑眉转笑,去她耳边低语,慕晚晚的睡意顿时没了,呆呆地看他,随即羞怯地闭眼,无论如何都不看他,猛摇着头,说什么也不答应。
李胤威胁道“朕本就打算杀了你。你这条命是保是留,全凭你今夜的表现。”
慕晚晚听后更加清醒了,不可思议地看他,“您真的要杀了臣女?”
李胤笑,“欺君之罪,这罪名还不够杀了你吗?”
慕晚晚缩着脖子,软软的小手抬了下,轻拍拍他的肩,李胤皱眉。慕晚晚道“您容许臣女拿个东西。”
李胤看她一眼,放了手。
衣裳都在净室,慕晚晚无法,两手只得护住胸口,缩着身子下了床榻,走路姿势极为别扭,如今已是深秋,地上凉意扎人。
李胤大步下了床,一把抱起地上的小女人,慕晚晚惊呼一声,眨巴着两眼看他,李胤冷声,“去哪?”
慕晚晚指了指妆镜。
李胤抱她走过去,每走一步,胸前都会摩擦过一个若有似无的圆润。他低头看了一眼,慕晚晚注意到手忙脚乱地捂住,然他坏笑地看她,“好似比一年前大了不少。”
慕晚晚“”
她咬了下唇,大着胆子白他一眼,坏种。
却是因这句话,不知怎么的,两人许久不见的隔阂仿若无端的不见了,好像又回到了从前在行宫的日子。
慕晚晚挣扎着下地,从妆匣里拿出了一块金玉令牌,是他从前给她的那个。
李胤猜出她要做什么,唇抿了抿,眼里方才温柔不见,气势一下子低沉下来。兀自嗤笑了下,行宫里他送她的东西一件都没拿,那些画,那些书尽数留在了那,唯有这块令牌,这块对她还有些用处的令牌,被她牢牢地抓在手里,等着发挥它最大的价值。
李胤或许该夸她心有成算,懂得如何对他虚以委蛇,又或许该气她在他们这段关系里一切都是算计,都是她小心翼翼地谋划,她没有哪怕一刻的真心。但自己也没资格去说她,毕竟他已动了不少杀她的念头。
慕晚晚手里拿着金玉令牌,颇有得意地对着他,“皇上,君无戏言,您答应过臣女”她话还没说完,被李胤打横抱起,“朕不杀你,也不会处置你父亲,但今夜你休想逃得掉。”
那块令牌被她一个不稳扔在地上,李胤走过时,不偏不倚正踩在了上面。
翌日天明十分,慕晚晚依旧在睡,李胤垂眸看她红肿的唇畔,记起被包裹在里面的温润之感,心下一动,忍不住手在上面拨弄两下。心里竟软了下来,这一关姑且算她过了,自己日后便不再追究。但若再有下次,自己也定不会轻饶。
慕晚晚缓缓撑开眸子,正对上他盯了许久的眼。昨夜的记忆争先恐后出现在眼前,口中仿佛还有着那些奇奇怪怪的味道。慕晚晚面上发红,就要把被子蒙过头顶,却不想被那人一把抓住,随后,身子便不受自己控制,被他勾到身前。他指下与深泉相会,惹得慕晚晚颤身不已。
她恍然记起,昨夜与慕若说好,今日还要同她一起去淮州的上河节。
慕晚晚被他按得终于抑制不住,手颤了又颤,李胤忽地欺身而上,慕晚晚推拒开口,“皇上,今日臣女还有事,您能不能先放过臣女”
“什么事?”李胤问她。
慕晚晚缓下声,实话实说,“今日是淮州的上河节,我要陪着堂妹去看看。”
李胤笑她,“还走得动?”
慕晚晚听此,撇撇嘴,“可是臣女都答应好了。”
李胤又道,“朕和你一起。”
慕晚晚水眸瞪大,眼里显然写着两个字,“不行。”
李胤捏了捏她的腰,“怎么,这么嫌弃朕?”
慕晚晚手忙脚乱地摇了摇头,她眼抬了抬看他,“您不忙吗?”
李胤道“其他的事都已处理妥当,这几日朕会一直留在淮州。”
他看着她的眼瞬间失去光亮,脸也变得沮丧不止,心里更气了,捏了下那红梅,道“你再这样,朕现在就从这个门光明正大地走出去。”
这还了得?父亲不得生生被她气出病来。
慕晚晚立刻讨好地双臂搂住他的后颈,告罪求饶,“皇上您说什么都对,臣女都听您的。”
李胤轻笑了一下,虽是嘲弄,但心里对她这句话却颇为受用。
到正午时,李胤才放过她,慕晚晚懒懒地靠在他怀里,即便两人许久未见生疏不少,但被他这般强势地对待过,日子仿似又回到了从前。
其间慕若来过一次,隔着一重门板,她在外面问她,“堂姐,柳香说你病了,我能进来看看吗?”
屋里慕晚晚一手搭在围幔外,刚要开口却被这人恶意地动了下,慕晚晚当即不敢说话了,她眼里露出可怜哀求的神色,李胤才好似心情颇好似的放过她。
慕晚晚清了清沙哑的嗓子,开口,“我没事,你不必进来,只是昨夜吹风受了风寒,休息休息就好,后午我再与你一同去上河节。”
慕若知道堂姐身子素来娇弱,来了淮州大半年生了不少病,没多加怀疑,应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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