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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晚晚笑了下,没答他。

这笑却让裴泫呆了又呆,他好久都没见她笑过了,自出了那事后,她都是一直冷脸对自己。就是这笑让裴泫鼓起了勇气,他走近,伸手握住慕晚晚,见她又没拒绝,道“我知你身子不大爽利,我睡在外面,不会做什么的。”

慕晚晚动动手,被他握得紧,又抽不出来,敛了敛眸子,随后道“好。”

这声好让裴泫放了大半的心,她刚沐浴完,发还湿着,眉眼清淡,却是说不出的好看。裴泫心尖颤了颤,他欲低头吻上慕晚晚的唇时,被慕晚晚偏头躲了过去,“时候不早了,我该歇息了。”

裴泫吻落了空,一瞬失落,但转而想了想,日后还有的是时间,便作罢了,于是恋恋不舍地走了出去。

慕晚晚拿帕子擦了擦他握过的手,眼睛沉了沉。

翌日,裴泫下值,路上思索着要送点什么东西给慕晚晚,就去了一个胭脂铺子。

掌柜拉他说了好多女儿家用的胭脂水粉,裴泫一个大男人自然不需要这些,思来想去也不知要买什么。

掌柜看他是诚心要买,又是一个大户人家,遂又道“不若大人与夫人一同来,让夫人自己挑选,此间还能让您夫人更是心悦。”

裴泫一听,当即心动了。

以前她不是没想和自己一起去街上走,买买胭脂水粉过,只不过是自己那时太忙,又厌烦她,遂一直没去,而今却是得了闲,说不准他的晚晚待他又回从前了。

裴泫回了府。

下马时嘴角还弯着,哪知刚回了府,却见府中家仆个个缩着头,胆战心惊,如丧考妣。

他问迎门的下人,“出何事了?”

下人低头回道“大人,大公子突然落水,而今却是不好了,老夫人正在发货,要把夫人关祠堂,上家法。”

裴泫一惊,怒道“如此大的事怎么没人去寻我?”

家仆战战兢兢地答,“老夫人不让去寻,说是您主前院,老夫人主后院,此事不用向您通报。”

不用向他通报,究竟是不用向他通报,还是柏柏根本就没病,母亲不过是寻了个由头来挑晚晚的错。

“荒唐!”裴泫怒气冲冲地穿过廊下小道,去了祠堂。

祠堂里,慕晚晚跪在裴府各牌位面前,脊背挺得笔直。眼睛冷淡地看着那些牌位,心里不禁感叹,从前裴泫不在府中时,刘氏没少找她的错处,让她罚跪祠堂。

从前她忍了,不会和裴泫诉苦,怕割裂了裴泫和刘氏的母子感情,可今日,她不想再忍。

“说,这事是不是你做的?你嫉妒靖儿的孩子,才故意要至柏柏于死地?”刘氏手里拿着长鞭,在空中挥了挥,这便是裴家的家法。

慕晚晚抬眼看她,“欲加之罪何患无辞,既然想罚我,不如手下重点。”

“你还敢嘴硬?”刘氏长鞭在空中挥了挥,将要落下时,忽听到门口的人声,“母亲住手!”

随后只见一道人影闪来,趴在慕晚晚的身上。刘氏没控制住力度,鞭子在空中停不下来,这一鞭结结实实地落在了裴泫的背上。

慕晚晚眸子微动,裴泫疼得粗喘了口气,低眼看她,“晚晚,你没事吧。”

慕晚晚咬了咬唇,眼泪一瞬就挤了出来,“夫君”话落后,两手就抱住了他的腰身。

裴泫以为她怕极了,安抚地拍了拍她的背,“我没事,你别担心。”

而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敛眸的慕晚晚眼里毫无波动。

慕晚晚想扶他起身,却因自己跪得太久,双腿发麻,又软了下来。

一手勾住裴泫的腰,裴泫感到她依赖自己,心里受到满足,更是相信,她是被冤枉的。

“谁让你进来的!”刘氏甩了鞭子,知道方才自己下的力度有多大,却转不开面子去看他,只能硬着脸道。

裴泫眼里冷了下去,“母亲,既然是柏柏落水,受了风寒,你何不去派人告知我,他也是我的儿子。”

“还是说此事是有人暗中捣鬼,本就与晚晚无关。是有人要算计晚晚,让我们夫妻离心!”

刘氏一时哑口无声,她儿子说的是实话,她反驳不了。

裴泫见母亲不应声,心里的底气更足,“但她想错了,晚晚心地纯善,她不会做出这样的事!不论如何,我都信她。”他说这话时,眼睛盯向了一旁的夏靖儿。

夏靖儿心底一颤,不敢多言,快快垂了头。

此事如裴泫所说,确实是她与姨母一起来算计慕晚晚的,然而让她想不到的事,表哥竟然连问都不问自句,就相信了那个女人。

裴泫带慕晚晚离了祠堂,回去途中裴泫没折路与她共同去了主屋。

刘氏下手看起来虽狠,但毕竟是个老妪,没多大力气,是以他背上不过是留下一道红痕。

到屋裴泫脱下衣裳定要慕晚晚给他上药,慕晚晚没拒绝。

温柔的指腹抚在他的背脊上,裴泫忽地转了身,抓住她的手腕看她,“晚晚,我们要个孩子吧。”

成亲在一起三年,两人不是没想过要一个孩子,但不知为何慕晚晚肚子始终没有动静。

慕晚晚收回手,指腹撵了药膏,让他转过身,敷在他的背上,淡淡地道“日后再说吧。”

裴泫还在自言自语,“这事我知是母亲有意设计你,想来她还是因为我们没有孩子,等你有了儿子,母亲定然会好好待你了。”

慕晚晚听得讽刺,手躲了躲,却也没说什么。

过了几日,裴泫休沐时带慕晚晚去了那间胭脂铺子。

马车缓缓停下,从里面出来两人,从外人看来,女子衣着素淡,嘴角微微弯着,抬头含情脉脉地看着下面扶她的郎君。

这一幕被对面二楼的雅间的两人看了个清楚。

李知正在桌对面自说着话,忽地李胤眼转向窗外,看到那一幕眼沉了沉,看了一会儿后,很快收回视线。

李知说了半天,见自家三哥理都没理自己,也转了头看外面,这一看不打紧,待看清那两人后,眼角瞥了瞥对面的三哥,见他面色虽淡,但唇线明显抿了下来。

遂幽幽地道了句,“听说裴夫人和裴大人重修于好了,其实也不稀奇,臣弟可听说了当初慕家二小姐爱慕裴侍郎的事情,那可谓是轰轰烈烈,街头巷尾无人不晓。”

确实,这事李胤也听过一耳朵。

他视线再次向外望,那里已经没人了,想必两人已经进了去。

李知还在说,颇为戏谑地味道,“三哥,裴夫人出现在那山洞里不是意外吧!那地方隐秘,只有你我二人知晓,裴夫人身上受伤严重,怎会孤身一人去了那个地方。”

“而且臣弟还在林子里发现了一只已死的棕熊,看刀法力度,也只有三哥能使得出来。”

“三哥还打乱了我们原本的计划”

“你想说什么?”李胤打断接下来的话,抬眼看他。

李知一本正经,“三哥莫不是看上了这个裴夫人?”

李胤沉默。

李知便知,就是了。

“三哥想怎么做?”李知问他。

李胤扯了扯嘴角,未语。

本想请君入瓮,等她亲自来求自己,谁知又看到她与她的夫君重修于好。

李胤心里冷哼一声,她便是拿准了自己的承诺,才敢这么嚣张。

当夜,李胤又得知一件事,原本住在外间的裴泫突然入了里屋,与她同房。

听说里屋的动静响了一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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