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凝:“为什么啊?”
阿诺:“因为不回的话,会,会多得钱。再加上家里也没什么人了。”
安桃:“要是我也能回就好了,我都想家了,可大人一直没提我可不可以探家。”说着她忽然拉住阿诺的手,“不如,阿诺你帮帮我,把你的休日给了我吧。”
阿诺:“这,这,这可以吗?”
安桃:“每个院中都有规制,每日留有伺候的人数不能少,你休日那天,会补上来人的。所以,总数没少人就没事,至于是谁休的,只要郡主不说话,那别人也说不出什么来。”
阿诺毕竟进入厉府也有些日子了,这点她也知道。她看向郡主,一副犹豫纠结,不敢做主的样子。
黄凝:“倒也不是不可以,还是看阿诺的意思吧,也许她这月想休呢。”
阿诺马上摇头:“不不,郡,郡主,我不休。我可以让给安桃姐姐。”
阿诺出去拿牌子了,安桃马上说:“没想到还挺顺利,以为她是个胆小的,但还真应下了。不过也是,郡主才是她的正头主子,她当然得听您的。”
黄凝一直望着阿诺离开的方向,眼含深意。这会儿听到安桃如此说,她把目光调转,深深地看着安桃,然后拉过她来,把安桃的双手叠在一起,拍了拍,“安桃,一直说你没有平梅稳,但从小到大,我身边人就再没有比你好运的了。你的名字你自己带着,我不要你的平安,你以后都好好的。”
“是吧主子,我也觉得我运气特别好,每次都能逢凶化吉,还什么事不用愁,该我的到时准是我的。嘻嘻。”安桃说说笑笑地,黄凝看着她,眼神从复杂到坚定。
安桃拿了阿诺的牌子,到了阿诺休日这天,顺利地出了厉府。一路找下来,确定了一家医馆。
像郡主嘱咐的那样,不要太大太有名的,但也不能太就这家东街的医馆最为合适。安桃拿着郡主给的药材单要求制作丸状的药品。
医馆有专门为客人做药的药房,药房之人拿过来一看单子,没说什么就接了单。安桃心中落了石头,她还以为这样功效的药丸总会被大夫问上两句的。
医馆的人听到安桃说下月此日来拿做好的三十丸,医馆的人表示,不用等到下月,今日晚些就可以先出五丸,可以让需服药的人先吃着。
安桃摇头,“不用,我下月来取。”
其实她也不是很明白,郡主明明怕怀孕,现在医馆的人表示今日就可以取药服了,为什么郡主不让呢?这一点还是郡主千叮咛万嘱咐的,安桃可不敢擅自做主拿药回去。
毕竟是顶替别人出来的,安桃没回家,连逛街都不敢,怕大人万一去到暖秋苑发现了她不在就麻烦了。所以,办完了郡主交待的事,她急匆匆就回了来。
门房见了还问她,怎么又回来了。她道:“不巧,外地亲戚生病,家里人去探病了,我扑了空门。”
敷衍完门房,安桃顺利地回到暖秋苑,一颗心才放回肚里。还了阿诺牌子,这事算顺利办完了。
这一个月的等待中,厉云并没再到暖秋苑,也没有去如意阁,他又出公差了。只是这次去的时间尤其久,一时整月过去了,到了安桃该去拿药的日子了。
如意阁里,刘嬷嬷一路急步,都快赶上小跑了,跑到崔凤阁跟前,有点喘。
崔凤阁不明所以:“嬷嬷怎么喘成了这样,什么事这样急?”
摇红见了,心中暗嗤,也难怪崔夫人会把她调来,这刘嬷嬷是真不行,天还没塌呢,就这样大惊小怪。
刘嬷嬷是忘了自己岁数大了,跟年轻时比不了了,稍微踹匀后说:“那院,出事了!”
崔凤阁自然知道她说的是哪院,忙问:“出什么事了?”
前院的丫环婆子甚至小厮,刘嬷嬷都有打点,所以府里有一点风吹草动,她这里都会第一时间知道。
“听前院的说,大人忽然回来了,“
崔凤阁一听厉云回来了,马上兴奋:“夫君回来了吗?”
刘嬷嬷摁下她,接着被打断的话说:“押着安桃回来的。”
崔凤阁被转移了注意力,“郡主的那个丫环?”
“可不,不止,是大人亲自押回来的,押她回来的人个个带着刀呢。听说,大人怒得脸色都青了,这府里人还从来没见到过这样的大人。前院凡瞅见的,到现在腿肚子都哆嗦着呢。”
摇红适时插了一句:“是从外面带回来的吗?只丫环一人吗?郡主没在?”
刘嬷嬷被问得一楞,才答:“没有,没听说郡主在场,只安桃那郡主也脱不了干系,这不正押着往那院去了吗。”
崔凤阁问摇红:“会是什么事呢?”
摇红有猜测,但她不会跟崔凤阁说,只对刘嬷嬷道:“你的人有在暖秋苑的吧。”
“当然有。”
“一会儿去打听打听,千万小心,听你描述大人正在气头上,不要做被殃及了的池鱼。”
刘嬷嬷白眼一翻,“还用你说。”然后就去办事了。
暖秋苑,里三层外三层,被厉云带来的亲兵把守的那叫一个严实,外人只能远远的看着。
这外人里,各个院里的人都有,只有老夫人没有派人来。
地兰居里,书翠担心地说:“真不用派人过去看看,听说大爷怒极,带了不少带刀的兵士进府。”
老太太:“呵,这府里还没这么折腾过呢。你不用去,我这院里的都不要去,给他们长脸了。放着好日子不好好过,竟瞎折腾了。带了亲兵进来又能如何?书翠啊,要不要再打个赌?”
“哎哟,老太太,又赌什么?”
“赌雷声大,雨点等着看吧,一会儿就雨过天晴了。”
“也许不能这么善了呢,咱也不知那院犯了什么事,万一真做了什么大逆不道,触了大爷逆鳞的事呢?”
“所以才说赌嘛,我就赌不管什么事,就是把你大爷的逆鳞都掀了,也是光打雷不下雨。”
书翠出屋,老太太岁数大了,有时有点小孩脾气,她的话不能全听。书翠叫了一个小丫环,亲自嘱咐道:“去看看,远远地看着,什么都看不到的话,多打听打听。快去吧。”
毕竟府里还没有过这么大的阵仗,想着老爷那头必定也知道了,老管家应该也去了,她们地兰居怎么也得派个人过去,不能真像老太太说的那样大撒手,不闻不问。
地兰居的小丫环一到,见此地可真热闹啊,各个院的人都在了,但谁也靠不近前去。既然看不到,她就把注意力全部放在了这些带刀卫兵身上,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多、这么威风的兵士。
与这里的热闹相反,暖秋苑里此时静极,静到落根针都能听到的地步。
除了被押着的安桃,其他暖秋苑的下人都跪在地上,天兰也无例外。
厉云站在门廊正中处,腰间别着一把刀。黄凝站在离他远一些的位置,脸色苍白,摇摇欲坠。
“都不说是吧,马永星!”
黄凝扶着廊墙,出声问道:“大人,你有什么话不如问我。”
厉云重重哼了一声,并不看她,“把那东西拿上来。”
从安桃衣衫略不整的状态可以看出来,东西显然是从安桃身上搜出来的,人脏并获。现被马永星拿在手中,呈给了厉云。
厉云接过后,扭头看向黄凝,然后一步一步地向她走来。
黄凝手都要抠到墙里了,她在心里默默提示自己,别怕,按计划行事就好,别怕可当她看到厉云一手扶刀一手攥着那个药盒,一步沉似一步地向她走过来时,她真的控制不住的手软腿软。
这样全身着官袍的太傅大人真是太可怕了。
厉云走到黄凝近前,把被他攥的已经有些变形的盒子砸向了她。黄凝轻轻地小声地“啊”了一下,顾不上被砸的疼,心里只余庆幸,还好不是拔刀。
厉云寒声质问她:“那你来告诉我,这是什么?”
黄凝:“药啊。”如果声音不抖的话,可能更有说服力一些。
厉云笑了,不是好笑,“药啊,什么药啊?”
黄凝鼓足勇气:“大人以为是什么药?”
厉云不笑了,脸现狠意:“不见棺材不落泪是吧,好。”
作者有话要说:对,该是月钱,不是俸禄,谢谢提醒,已改。有时不改是因为好不容易审出来,怕改了再重审。不改不是因为懒,而是因为怂感谢在202106171457132021061810545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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