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缨现在恢复了前世记忆,又自带空间,暂时的生存不成问题,再不成,开一个医馆暂为生就是。
仍然还是将刚才阿九交回她的五百两银票交给兼伯,要他带着众人回城,再将银票兑了银两,分给众人,至于回去后如何严守口风,兼伯自会交待。
阿九却是坚持还要和唐缨一起走,兼伯对自家少主是百依百顺,便也要一同前往。
“阿九,你可愿为了阿姐,暂时留在令都?”唐缨想着今后的路途未定,自己又是逃亡之身,还要寻找两位妹妹,阿九和兼伯跟着她,这一老一少的,怕是不安全。
更何况,她次此离京,心中自有计较,日后要图大事,要报家仇,必将要有人在令都打探消息。
阿九和她同样身怀仇恨,如今在令都,早已无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他和兼伯这些年经营起了自己的消息渠道,对令都大小街坊、府宅均熟知,有他在令都,可知道令都的一应大小事。
阿九内心里很想和唐缨在一起,但是经过一天相处,他已经深深敬服于唐缨,对她的话百依百从。“阿九愿意!”
唐缨满意的一笑,“好,你和兼伯留在令都,今后你不要再去行乞了,你去杨府,找昨夜的中书令杨成杨相国,以及早上送我们出城的杨家二郎,他们会安排好你和兼伯的,一切听随杨相国和杨二郎安排。”
“好。”阿九象个小大人。
“我若能在清溪安定下来,必会带信给你们,平日里,无事不要随便往来,免得漏了行踪。”
说着,看着面前的缓坡:“此处,是赵唐两族人的仙乡,今后,每天五月初五,不论身在何处,都一起回来祭奠祖扫墓吧。”
“好。”阿九眼里蓄了热泪。
“此坡,就叫四十八柳坡吧。”唐缨看着四十八座土坟前刚刚插下的四十八棵柳条。
“好。”兼伯和阿九,云儿、星儿异口同声。
终有一天,这四十八柳坡上,她要和阿九一起重新立起唐家和赵家的陵墓。
告别兼伯和阿九,唐缨带着云儿、星儿一道,坐着早上从令都租的马车,继续往前面的清溪镇行走,天色已近未时,两队人马都怕赶不上城门关闭,便不再多话,匆匆而别。
唐缨所租的是一辆独辕马车,本来靖朝风尚是男女出行皆骑马,但一来一时难以买到马匹,二来云儿脚伤,加上星儿和她都风寒未完全痊愈,身体还很乏力,兼伯便连夜到车行里租下了这个独辕马车。
赶车的是一个瘦小的老头,名唤黄伯,和兼伯阿九都相熟,唐缨开价也高,便一路上殷勤侍候。
一路上无话,云儿星儿得了唐缨吩咐,有外人面前,尽量不开口说话,以免露出她们的真实身份。
唐缨在心里默默地思忖着所处的境况,昨天到现在,她几乎没有时间思考过,现在安葬了唐氏一族,终于可以好好思量一下自己的处境了。
生活了二十年的经历告诉她,这是一个架空的时代,从寻常百姓的生活礼仪习俗到朝廷规制律法,应该大体和南北朝、隋唐的年代相似。
只是山川地理,城市河流完全不是她前世的那个世界。
她的前世也是叫唐缨,父母都是普通的职员。这一世的父亲倒是显赫,官居正二品上柱国,却落得满门抄斩,死后无陵无碑。
现在的她记忆虽然复苏了,但却知道,自己已经成为另外一个全新的人,她不是唐缨,也不当唐缨。
唐缨已经死了,死于千禧之年的浦江,死于昨日的宫中大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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