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既然小殿下不记得就不救了吧，怪麻烦的。”这边云汲还是轻薄言语。
“…”晏和无奈微笑。
“呜呜呜呜呜玄灵一条小命微贱，自然不值一提。只是玄灵之名还是端灵夫妇起的，料想小殿下也不愿意玄灵在此惨死的，如今端灵夫妇仙逝，若是小殿下能施以援手，玄灵愿为小殿下做牛做马。”
“晏和小殿下要你这种无法自保的小灵兽做什么，给自己惹麻烦吗？小殿下救你，你怎么还恩将仇报哇？何况，逝者已逝，小殿下留着你，每每念及端灵夫妇，也是暗自伤怀，你不如一道去了罢，还能顺道帮小殿下向父君母君道个好。”云汲还是调笑连连。
“你、你、你…”洞外小兽自知理亏，一时气极，不知该作何言语。
难怪云汲警觉，此时已至三日，山中灵草想必早已干净，若玄灵真是如自己所言的灵智初开的小神兽，纵然灵力低微也可自由出入流波山。而云汲与晏和现状却是灵力被封，形同凡人，在外亦可靠身法保命，只是洞口被封，只留个行动不便的小洞，若是就此莽撞探头出去，被洞外虎视眈眈的恶兽一口咬下，就此身首异处也未可知。
洞外的小兽又细细磨了一番，发觉晏和沉声不理，心知求助无望。
映在冰影上的身形渐渐变大，开始一阵一阵撞击冰面。
果然是灵智未开，若是知道流波山解禁是因这二人击杀了夔牛，就不该如此莽撞的。
寒冰洞封屹然不动，山洞却渐有崩塌之象。
云汲飞剑从破空而出，只只一剑，寒冰冰面映上了瑰丽血色。
一只白皙分明的手，不染丝毫血色，从破口伸出：
“出来吧。”
晏和乖巧搭手出洞，踏足脚下尸身，才发觉这是一只虎首兔身的灵兽。
“料想是误食了讹兽，才能开口说话。”耳畔云汲轻轻解释。
晏和却心不在焉地应声。
短短三四日，流波山情景已大不相同，满山的秀林俊草已被啃食殆尽，徒留尸骨遍地，烈阳当空，一阵风吹过，卷来尸臭血腥与尘土片片。
“还会再长出来的，”似是察觉身侧女子落寞，云汲安慰道，“万物相生，百年后，流波山就又会是原先葱郁景象了。”
“嗯。”晏和还是沉默应声。
百年易过，世事易变。只是原来的终非先前的了，从兽尸骨堆里长出来的灵草成色效用也必然比不上先前灵翠。
流波山一行，实在难知对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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