葚儿和楼钊熠对视一眼,楼钊熠望着那老大夫,眼底融着寒芒,淡淡问:“我夫人身体到底如何?”
那老大夫听了后,反而更加疑惑,摇摇头否决,但是又不确定,拿过葚儿另外一只手腕,搭在上面开始闭着眼睛,仔细号起脉来。
这次号了很长时间,他睁开眼睛,望着葚儿,皱眉问:“娘子这两日可是感觉身体哪里有不舒服的地方?”
葚儿被他弄懵了,茫然地望着老大夫,看着老大夫的神色不像是开玩笑,便仔细回想了一下,发觉没有不正常的地方,便是摇头。
说道:“除了害喜特别厉害之外,无甚不妥之处。”她狐疑地望着老大夫,紧张地攥紧了小手,问:“是不是我肚里的孩儿体弱?”
老大夫失笑摇头,“月份都还不到三个月,孩儿都没成型呢,哪来的体弱之说。”
“那您这是”
老大夫又仔细瞧了瞧她,继而叹息着跟楼钊熠道:“老朽只看得出娘子身子骨较弱,你要趁着这段日子好好给她调理身体,也好提前做足准备。”
他明明感觉有另外一道微弱的脉搏来着,可是又感觉不像,老大夫不能确定到底是不是,只能把这件事憋回肚子里。
见大夫也说不出个所以然,葚儿紧绷的神经登时放松,吊着的一颗心也是落回了肚子里。
两个人从医馆出来,葚儿忽然跟楼钊熠说道:“我们去寺庙上柱香吧。”
楼钊熠眼底划过一缕诧异,没想到她因着那老大夫几句话,担忧成这样。
不过他没说话,点点头,带着她去了灵桥镇几里地之外的定和寺。
她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双手合十,闭着眼睛许愿。
只听她轻轻的声音传出来:“信女桑葚儿,不求荣华富贵,只求相公和肚里孩子一生清安喜乐。”
一旁的楼钊熠面无表情地站在一边,神色淡淡地望着佛像,身旁往来的善男信女俱是朝他好奇又惊异地看一眼,然后虔诚地跪在佛像前叩拜。
等葚儿许完愿起来,转身去找他,就见他正站在一边,神色淡然地等着她。
见她许完了,便是走到跟前,拉着她的手出去。
走了几步,葚儿忍不住问道:“你不信佛吗?”
只有一心向往世间美好的人才会信它。
他摇头,没回答葚儿这个问题。
“那你信不信缘分?”
这回楼钊熠停下来凝视她,点头,轻声道:“以前不信,现在信。”
楼钊熠走了有两天,桑母便是上门来了。
葚儿刚刚抱着痰盂吐完,脸色还很是苍白,虚弱地扶着桌子坐下,看着她,“说吧,什么事儿。”
桑母也是没想到她害喜的反应竟然这样大,这还没到显怀的时候,她便是隔三差五地吐几次,没出几天,人都瞧上去有点虚脱。
她有求于人,便软了神色,颇为担忧地扶着葚儿,问道:“楼家姑爷呢?家里怎么只有你一个人?”
“他有事去外地了,过几天回来”话还没说完,她便是又开始干呕,抱着痰盂就跑到了一边吐起来。
一直到胃里的酸水全都吐完,才算是长长歇了口气。
她感到浑身没力气,人一放松,便是腿软地站不住,幸好身后的桑母扶了一把,才没跌倒。
“你这反映太不寻常了,看过大夫没有?”
葚儿的嘴唇都失了血色,她索性上了炕,围着被子靠在垫子上,虚弱地回道:“看了。”
桑母问怎么说,葚儿便将经过大致说了一遍。
听得桑母皱眉,“头胎的害喜反应是比二胎强烈一些,娘我是过来人,可是你这个情况我也是第一次遇见,既然大夫只是觉得你身子骨弱,那便可能是因着身体弱,受不住肚里这个孩儿在吸收你身体的营养,所以便害喜的厉害。”
桑母不明白,葚儿一个新嫁娘,还是个对怀孕之事什么都不懂的人,就更加不知道了。
她见桑母在家里就是不走,遂忍不住问道:“你到底找我什么事儿?”
话头被扯到正事上,桑母老脸一红,神色有些尴尬。
低眉顺眼地看了一眼葚儿,然后坐到她旁边,揶揄了半天,才低声道:“我问你借些银两回去花花。”
刚说着,外头走进来一个四五十岁的老婆婆,笑着端进来一碗清粥,径直走到葚儿跟前,笑道:“楼先生嘱咐的时间到了,你得喝了这碗粥才是。”
说完,才看见旁边还坐着一个人。
桑母疑惑地问葚儿这是谁。
她接过碗抿了一口,笑着说:“这是相公走之前为我特意找的婆婆,照顾我这几天的起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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