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的沙发上,麦修泽闲恣地坐着,举起酒杯遥遥冲他晃了晃:“你珍藏的人头马果然比外面的好喝多了。”
韩烈冷着脸,换了家居鞋走进来,脱下西装外套直接对准麦修泽丢:“是时候把我家密码改掉了。”
麦修泽身子一斜,轻轻松松躲开:“改了密码,下次还怎么让我帮你带人过来?”
韩烈翻了个白眼,去厨房取过一只干净的酒杯,然后坐到麦修泽旁边,给自己倒了杯酒。
“哇靠!”麦修泽忽然大惊小怪地指着韩烈的右手,“都上午的事了,你的手不会还没包扎吧?”
韩烈抬臂看一眼。
依稀有血迹自浅蓝色的衬衫布料透出来,大概是当时抱佟羌羌使了劲,弄裂了伤口。抿抿唇。他转瞬反应过来麦修泽已知晓他手臂如何受的伤,眯眼斜睨他:“消息很灵通”
麦修泽不否认,嘿嘿地笑。
韩烈啜了口酒,对麦修泽摊开手掌:“东西?”
“喏。”麦修泽用下巴朝茶几上放着的信封点了点,唇角噙不怀好意的笑,“我千挑万选的角度,很黄很暴力。”
韩烈扫了个凌厉的眼风以表示对他的形容词的不满。旋即,他碰也没碰信封。只清淡如水地划过一眼,自喉间溢出个“嗯”便无后续。
麦修泽摸着下颔,用充满不解的目光打量韩烈:“你小子怎么越来越让人琢磨不透?”
韩烈眯了下眼,迎上麦修泽的打量:“有什么琢磨不透的?”
“喂,”麦修泽用手肘捅了捅韩烈的臂膀:“费了那么多心思,好不容易使钟文昊相信他无法正常生育,怎么现在又轻而易举就让他知道是之前的报告是错诊?”
韩烈的手指在酒杯上轻轻叩了一下:“那个被钟文昊强奸的小姑娘不是都怀孕了吗?他迟早会怀疑。”
“就这么简单?”麦修泽单手搭在沙发背上,侧身仔细看韩烈,不相信地摇摇头:“以你的手段,这个意外完全不会成为问题。”
“那你就当我嫌麻烦,不愿意继续折腾。”韩烈答得随意。
“切,神秘兮兮的,不说就不说。”麦修泽仰头喝尽杯子里剩余的酒,打了个酒嗝,起身,用背影冲韩烈挥手告别:“我过夜生活去了,拜拜。”
公寓里恢复安静。
韩烈独自坐在沙发上慢慢啜饮,目光深深摄在信封上,蕴满凉意。
半夜,佟羌羌冷汗涔涔地睁开眼睛,第一反应便是摸自己的肚子。确认孩子尚安好,她缓缓舒出一口气,把掌心覆在胸口上,平复慌乱的心跳。
片刻后,她坐起身,打算给自己倒杯水喝,一眼看到了睡在沙发上的钟文昊。
佟羌羌微微怔忡,愣愣地盯了他好一会儿,心里滋味难明。
她很明白,近几个月,钟文昊对她的所有关怀,全都是因为肚子里的这个孩子。犹记得当初她同意去人工受孕。也是希望这个孩子能改善她和钟文昊之间的关系。现在明明也算得偿所愿,她好像并没有想象中幸福。
他是她的丈夫,是孩子的父亲。虽然这个孩子并非他们爱的结晶,但不妨碍她对这个孩子的珍爱。她其实也完全能感受到最近钟文昊对她做出的努力,可不知怎的,她的心就是空落落的,像缺了一块似的。
她不明白,自己到底还在奢求什么?
眼前忽然掠过一张脸。
下巴的线条干净利落。
鼻梁的峰度十分完美。
浓眉之下的眼睛黑得像一潭深水。深深地凝注在她脸上。
然后,他朝她倾身过来,用他柔软的唇吻上她的唇。
佟羌羌的心“砰”地颤了一下,慌乱的情绪再次席卷。
她连忙躺回床上,害怕地努力清空自己的脑海。
她怎么会莫名想起韩烈?
隔天早上再醒来,病房里并不见钟文昊的身影。佟羌羌换掉病号服,穿回自己的衣服,从洗手间出来时,钟文昊和朱锦华恰一起推门进来。
“妈”昨晚出了那档子事,惹得一家人为她操心,佟羌羌特别不好意思,更担心又被朱锦华训斥。
朱锦华的脸上倒是未见苛责之色,提着保温杯放在桌上:“我熬了粥带过来,你和文昊都先吃点,垫垫胃再回家。”
佟羌羌连忙上前要给朱锦华递碗递勺,钟文昊从她手中抢过:“我来吧,别毛手毛脚地又把自己伤了。”
口吻明显有些不爽快。
佟羌羌缩回手,低垂下眼帘。
喝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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