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想搞死某唯一的依靠,然而把毫无危险的我当做任予任取的傀儡,到时候既能胁迫我堂兄替他办事,还不用付出半点报酬,如此美事,怎能不做!”
车厢里慢悠悠传出声音,说话的那人虽然蓬头垢面,头带幞巾,穿着件寻常士子统一穿的儒士袍,手腕处的袍襟被荆棘划破成碎条,可举手抬足间仍透露出睿智又不失谦卑的风范。
儒生旁边,俏生生立着名明眸皓齿的绝色女子,正面带惊恐的用素手紧紧抓住对方袍襟,仅管身材纤细廋弱,但仍下意识挡在儒生面前,警惕万分的看着在场众人。
听到这道清冷中略带嘲弄的声音,史阿精神瞬间一震,立马咬破舌尖刺激自己意识保持清醒,随后乘贾龙不备恶狠狠尽数吐到他脸上。
脸上受到攻击,再加上蹇秀语出惊人,只是寥寥几句便拆穿自己的意图,贾龙慌忙扔下手中史阿,顾不得拭去血渍拱手道:“长史言重了,自得到朝庭信件后,龙食不甘味,夜不能寐,快马加鞭前来援助,今得见长史死而无憾!”
身后任岐和长史相顾无言,对戏精上身的贾龙十分钦佩,任岐不是白痴当即也拱手附合道:“久闻长史大名,今日一见果真名副其实!”
没有立马搭理虚以委蛇的俩人,蹇秀赶紧扶起瘫软在地的史阿,在对方复杂目光中将自己布条状的袖袍扯断,然后手法利落熟练的替他处理了简单伤口。
待其流血趋势有所减缓后,蹇秀方才起身开口道:“我的部将身负重伤不予治疗,反而还意图加害,贾龙,你是不是朝庭食君之禄的臣子?”
“不是,啊是!”
贾龙哪里想到蹇秀开头就直入主题给他下了个套,压根没有料到蹇秀的险恶用心,等到反应过来时迅速改口,心里像吞了一口苍蝇一样恶心。
“既然无意如此,那还不赶快送他去军中救治!”质问的声音愈趋加大,周边已经聚集了不少睡眼惺忪的士卒好奇观望,窃窃私语声嘈杂响起
蹇秀此时此刻其实也在赌,他唯一能拿得出手的身份也就是驸马都尉,比贾龙从事的职位高上不少。
但贾龙兵权在手,把他偷偷弄死后随便丢在山上喂野狗,他也没有任何办法,只有把自己在贾龙营中的事弄得人尽皆知,才能让贾龙投鼠忌器。
士卒越聚越多,贾龙只能皮笑肉不笑的让什长赶紧背史阿去救治,审视看了一眼附近衣甲鲜明,三五成群的部曲,喉咙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
“蹇长史,贾从事他并没有半点恶意,只是担心对方是敌方奸细,所以想试探一下他的虚实罢了,帐内酒食已经备好,吾等回帐小叙岂不快载?”
身旁随同的任岐看穿了贾龙的心思,尴尬陪笑了几声,当即示意士卒四散回去,暗地里对贾龙莽撞行为十分腹诽。
对此蹇秀没有拒绝,颠沛流离逃跑大半夜,腹内实在是饥渴难耐,再加上形势严峻,将来指不定需要靠对方送自己回京:“阁下所言有理?秀怎敢不从?”
见蹇秀还算识事务,任岐长舒一口气,赶紧给贾龙递眼色,满腹牢骚的贾龙干笑两声,捏着鼻子,亲自替蹇秀弹去幞巾上的尘土,气鼓鼓给这厮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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