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三天来,蹇秀撞见过各种稀奇古怪的事情,有造假竹节彩票想蒙混过关领奖逃跑的,有强取毫夺压根就不想给钱的,甚至还有半夜跑到商铺做梁上君子的能人高手。
但用官印购买彩票的行为,蹇秀还是第一次碰到。更何况还是风头正盛的中军校尉官印,如果蹇秀没有猜错的话,估计威风凛凛的袁本初恐怕正为这事急得茶饭不思。
“这个袁绍还真是心大,居然把校尉官印遗失到某这里,不过倒也正好,有它在手能省却我很多事情呀!”
饶有兴致的打量下手里沉甸甸的青铜印,蹇秀没有过多解释,而是意味深长的和仍旧处于懵逼状态的陈宫告别。
“公台,闭市的时间快到了,某先到袁府解决下饮食问题,公台兄可愿与弟同行?”
陈宫闻言更是无可奈何,但终于还是勉力劝了一句:“蹇驸马,袁逢最近抱病在家,估计时日无多,倘若再受此刺激,恐怕就撒手人寰了,彼时袁家可真就和蹇驸马不死不休了!”
须知道,现在这种紧张时刻,蹇硕和大将军何进的关系是剑把弩张。而以袁杨两家为代表的豪门士族更是对阉党嫉恶如仇。蹇秀倘若做出什么过激的冲动打破平衡,两方都不好收场。
“公台啊!”蹇秀无奈叹了口气,然后快步上前几步,用力抓住了对方的双手,表情也变得是一脸诚恳。
“我的为人你还不知道吗?这次去袁府只是单纯的去给袁本初送还官印罢了,怎会有其他念想?再说袁逢德高望重,眼看就差一口气便没了,我做为后生晚辈怎么忍心再去气他?”
陈宫被蹇秀看得心里发毛,哪里还不晓得这厮属于滚刀肉的性格,但凡给他几分颜色就泛滥起来。当即挣脱束缚苦口婆心劝道:“蹇驸马,宫言尽于此,如何行之,还望驸马斟酌。”
“轻而易举放过他,怎么可能?”
蹇秀收起原本嬉笑的神态,虽然他知道其中事宜,也明白了陈宫的意思,可蹇秀依旧连连摇头婉拒。
“袁逢老贼多次辱我,如今更是将市面流通的蜀绢全部囤积封锁,他不仁,别怪我不义,假若袁逢解决不了绢布苍竹的问题,次日早朝,吾兄定当众揭露袁绍遗失官印之罪!”
其实,蹇秀原本想的是利用市场的杠杆原理,将府中蜀绢高价卖出去一部分,然后再营造一种往周边收购的假象,等那些囤积众多蜀绢的士家承受不住压力放出后,他再大肆收购。
然而,从天而降的官印完美的解决了这个问题。也节约了蹇秀的宝贵时间。
袁绍的仕途和命运就摆在面前,他就不信袁逢这个糟老头子能无动于衷。
站在原地,看着蹇秀越行越远的背影,陈宫面露苦笑。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重病缠身的袁逢因怒吐血的惨状。可这也没有什么办法,谁让天意弄人呢,好巧不巧把官印送到蹇秀这个满肚子坏水的家伙手中。
“下雨了?自求多福吧,袁司空!”
感受到鬓发间的湿润,陈宫百感交集地转眼望向袁府所在方向,随后自嘲的摇摇头。
袁家是世家高族,虽然发迹于汝南,但在雒阳京城同样家产丰实。像京城周边的庄园亩产更是数不胜数,除了皇庄和张让的产业能和袁家勉强抗衡外,其余的家族只能算小鱼小虾。
所以看到袁逢的宅院,蹇秀不由得有些乐了,袁司空还真是个讲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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