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过身,闫绪正站在办公室的门口,他单手插在白大褂的兜里,虽然人家说的是喜庆话,但他却是整个面无表情。
“哎,这位病人,你是找闫医生吗?”刚才和我说话的女护士端着保温杯吹了口气,顺着我的目光看去,又问。
我回过脸,稍稍吸了口气,从她手里夺过保温杯,然后几步便跑到办公室门口,不假思索地便将一整杯子的水兜头泼到了闫绪的脸上。
“呀!闫医生!你干什么!”女护士尖叫着从柜台后跑出来,想伸手替闫绪擦脸却被他挡住。
而刚才感谢闫绪的病人家属则急急往后退了步,一脸惊恐地瞪住我。
闫绪这才看到了我。
他动了动嘴唇,却没有说出话。
我紧紧捏着保温杯,还有热气从保温杯里渗出来,热水糊了他的眼镜,他动作缓慢地拿下眼镜,仔细地将眼镜折叠好收进口袋。
“这位家属,有话好好说,你怎么动手呢?”那位退后的男家属捧着一束鲜花,后知后觉地插嘴道。
我只觉得手心的热气变成火烧进心间,不等那男人反应又从他手中抢过那捧花,朝闫绪脸上砸去。
花瓣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没有人拉我,女护士虽然还在喋喋不休,但不言语的闫绪,不动弹的闫绪,任由我发泄的闫绪闫医生,他成了我撒泼的保护屏障,他不反抗,没有人敢来拉我。
所有的花都蔫落,我一手抓着保温杯,一手抓着花束柄,终于花光了全部的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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