沚城江面,两艘船擦身而过,其中一艘船上的那人一身红衣。
“雀奴,你说她见了我,会不会也认不出来?”
“属下不知。”
“真是笨。”
雀奴怔了一下,她突然发现眼前的人并不是门主,在他的身上,她看到了另外一个人的影子。他的一颦一笑,不由让她想起桃林那次,门主从不会和她说这些话。他才是生死门真正的主人,他叫苏情,这些天一直都是他,那么夜陌又去了哪里呢?
“公,公子……”
若是刻意掩藏,便没有人能发现端倪,不过红衣嘴角露出一丝微笑,似乎有意露出马脚。
“你回去告诉他,东西迟早我会拿回来的!”
“是!”
另一艘船上,灯影下翻开了一本小册子,桌上是一个装信的锦匣,信已经读了大半,夜陌回来了,只是愁眉不展。
在翠鸢阁突然出现的女子,在王府也得知了北方雪山,最后带回了天山雪,这一切都是为了给他解毒。
他终究按耐不住好奇,在办完事后去了王府,他要去看看是什么样的女子能只身爬上雪山,忍住严寒采得了天山雪,只是他在王府竹林见到的只是一位柔弱女子。
那时,女子坐在竹林的小屋里弹琴,竹林外那位绯衣公子没有靠近,只觉得传来的琴声很熟悉……
“你就是月儿吗?”
他倚着竹子静静听完一曲,极力让自己回想起来,哪怕一丝一毫,心里似乎有一处空缺,只有听着这琴声能填补一些去……
“咳,咳……”
竹林传来女子的两声轻咳,潭水的雾气笼起一团又一团,朦胧之中她似乎看见她等的人来了,等她看出去的时候连影子也没有,那人早在一瞬之间飞到了旁边……
“你为什么,不来?”
她的声音有些伤感,想了想还是放宽心,自己也没有多少时日了,女子自嘲地笑了笑,琴声始终没有停……
“不来,也好。”
她们不过几树之隔,夜陌听见了她说的什么,“你在等谁?”他的心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又突然觉得喉间涌上来什么,卡在那里令他哽咽难下,等他反应过来时已然泪湿了衣襟。他抹了抹脸颊的那一片湿,“我这是怎么了?”
泪水的触感让他知道刚才他确实是哭了,没有缘由地流了泪,他是可怜她吗?听说她在雪山染了极寒。还是自责?连楚云因为他,都对她悉心照看。可他何时有过这样的悲悯?到底因为什么……
“你到底弹的是什么?”
他试图捂紧耳朵,可异样情绪一点也没有好转,几经波折让他的身体有些支撑不住,他靠着竹子缓缓坐了下来。
“月儿,月儿……”
他不停地唤着这个名字,仿佛是什么咒语一念就不痛了,只是任凭他如何挣扎也缓解不了……最后,他慢慢想起来了,在他的脑海里有这样抚琴的身影,那是只有一个人听过的曲子,仿佛就是自己。
“你在,等我吗?”
他的脑海里忽然闪过许多画面,那是一座奇峰,一处云端,一片花海,一位白衣姑娘,一段岁月静好的时光。
……
“姑娘救了我?”
“我也只是路过。”
“姑娘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问什么?”
“问我姓甚名谁,家住何方,从何而来又去往何处……”
“你若想说自然会说,若是不想问了岂不无趣。”
……
“姑娘可有名字?”
她摇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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